尽管那两个字,它们是始皇陛下御笔墨宝,雄浑霸气,力透纸背。 “……” 十六开的信纸,整张只写着‘朕安’两个字。 周邈眼睛凑到信纸上,把边边角角都瞧了个遍,也没找出第三个字。 “……” “仙使,肉汤再放就凉了,可要趁热喝了?” “仙使?”燕本不该出声催促,但看仙使神魂不稳的模样。 似乎早些喊魂为妙? “啊……”周邈稍稍回神,却还是一副要死不活、魂不附体的样子。 究竟陛下在信中写了什么,才叫仙使如此大受打击? 周邈:始皇陛下真就是什么都没写啊!亏他得知陛下有回信,整个大典途中都在期待拆信呢! 罢了罢了,他在期待什么呢,始皇陛下本就是那样威武霸气的模样啊,难道还会给他回一封几百上千字的长信吗? 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痴心妄想,生出多余的期待是他不该…… 燕:“……” 仙使怎么又变成超脱凡尘,悟透俗世,无欲无求的模样了? “仙使,肉汤再不喝该凉了。” 周邈目视虚空、无悲无喜,但伸手端起肉汤,咕嘟咕嘟一口喝光。 放下空碗,肉汤是涓滴不剩,但姿态神情如故。 燕:“……” 燕沉默无言,而后侧头转身,叫人看不见她神情喜嗔。 等到扬声叫来传信吏员时,一如往常的温和可靠:“先前忙于大典,不及细问郎君。” “郎君既带回陛下的回信,可有拜见过陛下?若见到了陛下,除了这封信,陛下是 否还有旨令交待?” “又或者,陛下也有给仙使捎回手信?” 随着燕的问话,仿佛褪色成黑白的周邈,开始重新上色,重焕光彩。 期待地看着传信吏员。 传信吏员:“臣此次赶回咸阳,到时已近宵禁时辰,只来得及寻到兼职內史的蒙毅府令,将信和两名犯官交给他,不及去章台宫拜见陛下。” 周邈:他就知道。 周邈这会儿其实已经开始缓过来了。 是他把始皇陛下幻视了后世的他爸,听闻回信之初,才先入为主是一封长信。 期待经过一场大典的发酵,才会在展信时却只看见[朕安]二字,而大受打击。 但始皇陛下本来就不是那种会巨细靡遗都叮嘱关怀的温柔慈父,就是很冷酷霸气一米九八霸道老祖宗…… “因为要赶回来复命,第二日平旦末、日出初,蒙府令便送来陛下一封回信和一个箱笼,我带上就……” “你说送来什么?” “回信?” “和什么?” “和一个箱笼?” “箱笼呢!” “还在神兽的挖斗里?”传信吏员猜测。 人手都在忙于大典,也没人有空去搬动归整吧。 无需吩咐,燕已经去取箱笼了。 只是取时一个人,回来时是和方岩一起,抬着箱笼回来的。 箱笼刚放到地上,周邈就已经扑上去。 三两下解了捆绑的绳子,打开方方正正,到他大腿高的黑底绘红云纹漆木箱子—— 白底绣红霞、黑底绣白云常服两套,黑衣红裳绣玄鸟礼服一套。 鞋袜四双,皮毛垂耳系带毡帽四顶,柔软丈长素布两条。 呜呜呜! 始皇陛下他真的!太容易让人感动了! 知道他们这次出来轻装简行,就又给他捎带了换洗常服、礼服和鞋袜! 因为他在信中说坐机器人快归快,就是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