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想以此来告诫自己,必须要挥剑斩情。可情这一字,实在是太难解了。 千错万错,皆在他身,他只求世人莫要口诛笔伐,伤他的阿梨分毫,莫让阿梨难堪。 从始至终,都不是阿梨的错,而是常衡没有坚守道心,管不住自己的感情,是他非要喜欢孟梨的。 “你知道就好……呜呜。”孟梨挣扎着扬起头来,突然往常衡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常衡吃痛,发出一声闷哼,但并没有阻止,只是默默伸手捧住了孟梨的后脑勺,好让他咬得更方便一些。 这是阿梨在他身上留下的标记。 不管是好看的,还是丑陋的,他都喜欢,也欣然接受。 “阿梨,不要再试图离开我。”他的眼底依旧布满猩红的血色,语气不容置喙,却也温柔似水,低声喃喃,“我一眼看不到你,心里就空得慌。” 孟梨难为情,更用力地咬他。而常衡也更用力地回应他。 彼此都在品尝对方血液的滋味。 “我真的好害怕,有天早上,一睁开眼睛,你就会消失不见了,别离开我,我真的会……会疯掉,不要走。” “你只喜欢我,好不好?不要再喜欢别人。” 常衡又道,声线颤得厉害,他似乎很脆弱,可浑身使不完的劲儿,孟梨发出呜呜咽咽的哭音,虎牙都深深陷在了肉里,几乎都尝到了血液的滋味。 听着耳边,一声声温柔的,缠绵的,深情的“阿梨”,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融化了。 连牙齿也咬不动东西了。只能把脸紧紧拱在常衡怀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哭声,被反绑在腰后的手,此刻也紧紧攥着被褥。 好半天才发出几声哭叫:“我,我不走,你,你先出去!” “深更半夜,外面那么黑,我会害怕的,阿梨。”常衡低低地道,“你也可怜可怜我,不要赶我出去。” 孟梨只好改了措辞:“你,你先出来,有话我们好好说,我,我连哭都没有眼泪了……”他的嗓子好干,早就哭哑了,此刻一点劲儿都没有,软绵绵得跟小猫儿似的,伏趴在常衡宽厚精壮的胸膛。 “那就不要哭,你一哭,我就难受。”常衡道,“只要一看见你的眼泪,我的心就会疼。” “你饶了我吧,莫哭了。” “……” 孟梨羞愤欲死,恨不得拿根针把常衡的嘴缝起来,怎么能那么会说情话呢? 想不到常衡居然是这样贪得无厌的人! 任凭他好说歹说,常衡就是油盐不进,这小破客栈的膈应效果又不好,南来的北往的,谁知道隔壁住了什么人?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