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尖着嗓子,曲着身子回道:“禀陛下,苏世子好像还没到。” 高禄仕话音一落,只见原本热闹的大殿上陡然一静。 众人争相想看着,最终,视线纷纷朝着皇上、太子宝座之下,那道最惹眼的位置看了去。 此刻,那里空空如也,是今儿个整个大殿上唯一一个空席。 “这位世子苏真真胆大包天,陛下亲自下了旨意召其入宫参宴,他到了现下还没露面,这是要抗旨不成?” “别说参宴,我听说这位主现如今还没有进京呢?” “此话当真?去年年底时,陛下不就下了旨意,召西北凉之子进领赏么,这……这满打满算的,足足有半年光景了罢,如何还未进京,莫非这西凉王是所有顾虑不成,还是,还是那位当真要——”那人边说,边抽气一声。 另一人忙用眼神制止道:“不要命了,小声点儿,脑袋还要不要了。” 大殿里,先是静默了一阵后,随即,有人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时,见气氛渐渐有些不对,太子殿下忽而缓缓站了起来,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阶,随即转身朝着元帝作揖一拜,道:“禀父皇,前些日子九皇叔奉命迎世子苏入京,世子苏派人回禀说感染重疾,暂去往灵隐寺养病,灵隐寺距城内有好几十里路程之远,城门至皇城又有数个时辰的脚程,世子苏既身子有碍,想来不敢舟车赶路,故而晚上几分亦是情有可原。” 说着,太子微微背着手,只笑着道:“传闻西凉王英姿飒爽,不知这世子苏是否得了西凉王几分真传?” 太子言笑宴宴的说着,瞬间便将之前紧张万分的气氛扭转了过来。 元帝闻言,神色微缓。 皇后在一旁笑着打趣附和道:“苏家那小世子幼时便养在京城郝家,小时候还随着她祖母进过宫了,本宫记着……是个调皮捣蛋的。” 皇后笑着说着,忽然将目光扫向了座位下,来来回回探了一番,只随口问道:“郝家人呢?坐在哪个方位呢?” 皇后话音一落,只见郝家的贾氏臊着一张脸,立马起身,给皇上皇后行了一个大礼,这才一脸愁容道:“可不正是,娘娘记性可真真好,那浑小儿打小便浑了,又浑又皮,小时候又是上房又是揭瓦,有一回还差点儿从屋檐上掉下来了,吓得他祖母眼睛一翻,直接晕厥过去了,那小子,如今臣妇也好些年没见了,不知还是不是一如当年没个好歹。” 贾氏逮着那个至今未曾露过面的外甥,好似批评埋汰了一番,末了,冲太子殿下笑着道:“殿下小时候还见过了,陛下不记得了?” 太子闻言,只笑了笑,道:“约莫记得小时候在宫里见过一两回,一回在树上,一回……”后者,太子想了想,忽而摇头笑了,却隐忍未发。 皇后见了,跟着打趣了一番,随即,叹了一口气,道:“那孩子也是个命苦的,自小是个没娘的,便是溺爱了几分也是应该的。”皇后母性性情一起,免不了感慨了一番,良久,话题一转,直接问道:“这宴席已经开始了,你们郝家莫不知小世子动向?” 皇后随口问着。 贾氏忙恭敬道:“禀娘娘,今儿个一大早,府里便得了来信,说万保今儿个四更天便出发了,按理说,怎么说午时时分也该到了,府里午膳时分便差人在城门口候着了,却至今没有音讯,也不知哪里出了岔子。” 贾氏恭恭敬敬的回着,丝毫不敢有任何遗漏。 众人听了,有人纳罕,有人议论,有人听到“万保”这个名时,只笑得双肩乱颤。 卫臻也疑惑了起来,心道,这姓苏的,一路神龙见首不见尾,都玩了小半年了,也该玩够了,今儿个这殿上可不是好玩的,她在心里头骂了几句后,心里又不可避免的有些担忧了起来,听贾氏的语气不像玩笑,莫不是当真生了什么意外不成。 正疑惑间,只见高座上的元帝微微咳嗽了一声,冲太子吩咐道:“且着人去探一探。” 太子忙应下,当即命人去探,不多时,太子朝元帝建议道:“父皇,今儿个这宴乃十年来最热闹隆重的宴会,不可因一人扫了诸位的兴,听说乐府备了歌舞助兴,父皇可要宣看?” 元帝正要挥手宣看时,这时,后在门外的侍者忽而快速来禀:“陛下,西凉王之子苏万里苏小世子殿外觐见!” 侍者话音一落,面上犹豫纠结了一番,似还有要事要禀,却又一直纠结,迟迟未能开口,正要开口时,只见元帝沉吟了一阵,叫停正要进来的歌舞,微微眯眼道:“宣!” 侍者忙殿外宣人。 大殿内,众人争相撑着脖子,争相相看,想快点儿瞧瞧,这议论了大半年的世子苏究竟是何许人也,只是,当四个青衣女使抬着一枚华丽软塌渐渐出现在殿外时,整个殿堂上上千人霎时齐齐傻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就2章! 明天努2争3,嘤嘤嘤。.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