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骤然全灭,跟着几束白光射下,轻灵的音乐响起,仿佛有一只孔雀沐浴在月光之中。 它孤芳自赏,临水照花,翩翩起舞…… 像一潭水,被石子一击,起了涟漪——那只手酥软无骨的颤动着,慢慢波动至全身,时如春水,时如流云。 美,有很多种。 那身影看去,先觉柔美,渐渐的,柔美中又透出一种挺拔。 她的美异常骄傲,异常神气,恰如一只不食人间烟火的孔雀。 “……” 众人再次被刷新了认知,刚才说剑走偏锋的那位也不言语,瞪大眼睛死盯着电视机。 而与此同时,在城区,在京郊,无数观看晚会的家庭里,审美前所未有的无限趋同。 《雀之灵》之前只在比赛中跳过,第一次较为普遍的展现在观众面前。 由于精神生活的极度缺失,老百姓看什么都好,尤其西方的器物文化大量涌入,这种民族的东西不怎么受年轻人待见。 但此刻,都充分感受到了什么叫自然与民族文化。 “呼!” 邓在君愈发疲惫,再看到陶金带来的让全场大呼小叫的霹雳舞,看到阿毛大气浓厚的独唱,看到单田芳难得的亮相,看到最后的大轴子《英雄母亲的一天》……她也只静静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想动。 她赫然发现,央视春晚能比的,只剩下舞台、舞美、演员阵容和覆盖面了。论创意,差远;论亲民,差远;论节目质量,倒是棋逢对手,也是唯一欣慰的。 但不值得骄傲啊! 一个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一个啥都没有,结果平分秋色,那就等于失败! 京城的老百姓可不管这些,随着晚会进行,观看人数节节攀升。原本不爱看,不想看,忘记看的也坐在了电视机前,其乐融融。 “妈,快来,这小品可有意思了!” “奶奶,快过来,哎呀,逗死我了!” “哈哈哈!” 不断的招呼家人朋友,都为了屏幕里的那位老太太。 “就昨儿晚上那个,电视演的《昨夜星辰》。” “您会唱《昨夜星辰》?好!太好了!您现在就来两句……” “昨夜的昨夜的星辰已坠落,消失在遥远的银河↗↘↗↘,这咋变味儿了?” “哈哈哈哈!” 所有人捧腹大笑。 这部剧刚播出不久,老百姓都熟,在小品里看着特亲切。而这么一首流行歌曲,偏偏由一个老太太来唱,这种反差就愈发有喜剧效果。 赵丽容的小品,永远都有新鲜感,像后来的“探戈奏是探戈探戈走”还有“麻辣鸡丝”、“我心永恒”。 老太太永远不重复自己。 前段的高潮有《便衣警察》,中段是雀之灵、霹雳舞,到了后段,观众的情绪已到了疲倦期,这小品拎出来正好。 尤其是后面,那个引发无数弹幕“前方高能”的经典桥段。 “司马光砸缸!” “司马缸砸缸!” “司马光砸缸!” “司马光砸光!” “司马缸!” “哎,错咧,错咧……” 现场观众眼泪都笑出来了,电视机前的也东倒西歪,“哎哟哎哟,逗死我了!” “这老太太绝了!” “叫啥来着,赵,赵丽容!” “赵丽容,记住了!” 当小品过后,已经11点多了,晚会进入收尾阶段,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 主持人串场,跟熊猫盼盼做了个小互动,引出亚运主题。然后一位级别颇高的大领导上台,酝酿片刻,开口道: “我呢,是个体育迷,特别爱看足球。1978年世界杯,我记得清清楚楚,国内只转播了两场比赛,一场三四名,一场总决赛。 堂堂十亿人口的大国,只能转播两场比赛,因为我们外汇紧缺,不可能用在体育比赛上面。 后来1984年奥运会,我们去了四五个人。人家发达国家都是记者团,实时新闻,我们完全是落后的报道方式,但比以前强了,起码能在现场了…… 又到了去年,我们建成国内卫星通信网。这是高科技啊,以前从京城到新、蒙、藏打不了长途,现在可以打,电报、传真也开通了。 以前很多地方收不到中央台,现在也能收着了,哦,这是京城台是吧,那我不该说……” 底下一阵轻笑。 “到了现在呢,轮到我们自己举办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