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念眨了下眼睛,内里的光很亮,看着他问:“你是不是以为我再也不会来啦?” 提出那么一句要求,其实让荀锦尧心里有点儿别扭。所以,荀锦尧没有娄念回答这个问题。 他转而道:“下次晚上少喝些,次日起来要不舒服了。” 以前的时候,他误以为娄念酒量很差,还哄着娄念灌酒以拿捏娄念的把柄。结果被娄念反过来算计,非但未能得逞,还借着酒劲儿跟人滚去了一张床上。 后来一想,没试出娄念的实际酒量他总觉得不够甘心,便专门找了次机会,又与娄念试了一试,才知道这人的量也不小。 结果今晚,他却在娄念眼里看到微醺的酒意,可以想见,娄念今晚喝得并不算少。 娄念不买他的账,趴在桌上,半张脸埋在臂弯里看他,还是道:“我问了你的。” 荀锦尧低眼看他,从他眯着的眼眸里看出一丝没藏好的得意与玩味促狭。 荀锦尧支起脸来,不由得多看了一会:“是,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所以呢?”娄念仰脸看他轻轻启唇,“我不来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又出不去,只能顺其自然。”荀锦尧话末顿了顿,“但我会猜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娄念耸了下肩:“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或许哪一天我真的不会再来了,到那个时候,你留在这里给我陪葬吧。” 荀锦尧深深地看他:“只要不是死了,你都会来吗?” 娄念不说话,撑着额角,另一手翻他桌子上的书。 “我想你不要咒自己。”荀锦尧平静地道,“但如果真有那一日,陪葬的事情我不介意。” “刷啦”一声,娄念扔回了书,撇了下嘴,倒也没说什么。 他这一举动看似暴躁,荀锦尧却隐隐觉得他心情并不算坏。果不其然,他歪过身子靠过来:“猜猜今天给你带了什么?” 荀锦尧想了想:“醉红?” “不对。” “醉红酒?” “更不对。” “……上至珠玉法器,下至花花草草,你连路边的狗尾巴草都带过,我猜不到。”荀锦尧无奈道。 “那我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娄念慢吞吞地笑了,“今天给你带的是一只疲惫虚弱的阿念。” “……人不能论‘只’。”荀锦尧给他纠正完了,又道,“你若是累了就去休息,时候确实不早了。” 娄念按着他一块躺倒在床褥之间,脸颊埋在他的颈窝,闷闷地道:“连着几天孟大小姐都敲我脑袋,好疼。她对我好,其实我不想惹她生气……”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