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锦尧:“……” 娄念:“…………” 说得他像个蘑菇,或者地里养的瓜果蔬菜。 “唉,就算你还是一小只我也认不出的,”苏焕焕拍了拍娄念脑瓜,轻声嘀咕,“当年皱巴巴的跟个猴儿似的,我赌你长大了肯定是个丑鬼,也就你爹个呆瓜信你能长出人样,没成想真叫他给说准了,可惜这家伙难得赌赢一次又没亲自看一眼的福气……” 娄念一怔,张了张口,但没吭声。 实话说他没有母子重聚的喜悦,自小与父母分离,他不熟悉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也就是幼时从外婆的故事与叙说之中,在脑海里印下他们模糊的大概轮廓。 他知道他们的姓名,知道他们的喜好,甚至知道他们曾在某个时间段做过什么有趣或厉害的事情,但哪怕有谁直白告诉他这个人是他的母亲,他站在她面前也只有生疏的感觉。 像一个陌生人。可当看见没有实体只剩灵魂的母亲,想起只在幻境中有一面之缘的父亲,心里还是会冒出一丝沁着寒意的凄凉与落寞。 苏焕焕看他片刻,收回手,与荀锦尧微一点头,从俩人身边绕开,走向不远处地面的金光一侧。 那道金光的原貌——是一支纯金色的羽毛。 荀锦尧正要招呼娄念一块上前看看呢,一转脸,就瞧见娄念微微出神、还有点受伤委屈的眼神。 他怔了下。 这家伙小时候过得不轻松,他平时也不主动戳人伤心事,但又不是个瞎子,哪能看不出一旦扯上自家父母,这人的情绪总是莫名低落。 他握握娄念垂在一侧的手。 娄念垂睫看他一眼,他就笑笑,悄声问道:“这次应该是真的?我是没看出什么区别,但不能连着两个都是假的吧?” 其实是真是假他心里有琢磨,遑论红衣女子的种种表现都指向一个结论。他只不过是想哄哄人。 娄念给他的回应是用小指勾住他手指晃了晃,做这样的小动作,面上倒没什么变化,平静说:“应该是真的,看着像。” 若说荀锦尧还注意着点儿音量,他就是完全没有刻意压低嗓音。不远处苏焕焕听见了就笑:“别应该了,世上没有比我更真的了。” 她正一把拔出扎进地里的羽毛。 那道女声又痛呼了起来:“要命了,你这个毒妇,轻点轻点!!” “你应得的。”苏焕焕哼笑,“俩小子,我也不瞒你们,地上这个小破烂其实也是真的。” “……小破烂,是说那个看不见实体的吗?” “不错。” 金羽在苏焕焕掌心碎裂成金光点点,流向不可视的灵体之中。 女声哎呦哎呦地呼疼。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