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后本想安慰他“生死有命”,到嘴边觉着此话只会令他寝食不安:“这几日仔细盯着二郎, 看看他把宝物藏在何处。” 皇帝正有此意,见皇后跟他不谋而合才踏实下来。 稚奴跟着有为到东屋转一圈, 听到他叔的声音又跑出来,抓着他叔的手仰头问:“我母——母亲会不会死啊?” 二郎:“不会。你母亲与我同岁。我死了吗?” 稚奴摇了摇头:“可是太——大夫说母亲不能再用药了啊。” 二郎弯腰抱起他:“再过两年我都抱不动了。” 稚奴今年八岁,大孩子了。二郎身材高大,在二郎身边他还是个孩童。稚奴觉着他叔顾左右而言他:“你也要骗我吗?” “稚奴,叔叔是不是忘记跟你说?奇人在民间。” 稚奴:“清河村有奇人?” 二郎点头:“你最爱的婶婶啊。” “可是婶婶不是大夫。” 二郎:“她傻人有傻福,在她身边呆久了都会得上天眷顾。” 喜儿忍不住翻白眼,没法糊弄孩子竟然扯她出来挡枪:“沈二郎,我听见了。” 稚奴循声看去,喜儿怒气腾腾从堂屋出来。稚奴慌忙拍叔叔的肩膀:“快走,婶婶打人了。” 二郎抱着他跑出去,钟子孟拎着鸡和鸭,沈伊人拎着果篮和菜篮从园子里出来。夫妻俩就算习惯了世家勋贵过来避暑,面对皇帝还是手足无措。 “二郎,这些东西你送屋里去?”沈伊人把篮子放二郎跟前。 二郎叹气:“我结义大哥,你怕什么。” 稚奴:“伯伯,伯母,我父亲母亲最最和善,跟叔叔婶婶一样善良。” 钟子孟不止一次听杜如晦和虞世南说当今圣上乃明君。魏徵贴脸训他,他都不往心里去,又怎会计较钟子孟的无心之举。可钟子孟就是紧张,打心里紧张。 二郎:“厨房在西边,他在东边,你不过去到天黑也见不着他。他睡了。” 沈伊人拎起篮子:“早说啊。” 钟子孟拎着鸡和鸭跟进去。 稚奴不明白:“他们怎么了?” 二郎笑:“以为进去就会遇到你父亲。” “父亲睡觉了。”稚奴看到喜儿,慌忙从二郎身上跳下来,“婶婶,叔叔说你傻人有傻福,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 少年的大嗓门传到屋里,皇帝又坐起来:“我怎么生了个这么没出息的儿子。” 稚奴来的路上时不时抹泪,皇后听到儿子的声音露出笑意:“稚奴真的很喜欢他们。” “你睡吧。我不数落稚奴了。”坐了半天车,皇帝自己都累,皇后定然很难受。 前几日皇后不敢睡,担心一觉睡过去。到了清河村,兴许杜如晦的痊愈给了她心理安慰,沈伊人还没把烫鸡毛的水烧开,皇后就睡着了。 皇帝轻轻喊一声她的乳名,皇后一动没动,皇帝心里松快许多,能睡就能吃,能吃能睡离痊愈就不远了。 沈伊人把两个鸡腿剁下来放喜儿煮汤的锅里,用炭火慢炖。沈伊人又叫钟子孟再烧一个锅煮老鸭汤,剩下的(y)(h)鸡肉切成小块炖菜。 马车行得慢,帝后到时清河村村民都用过午饭了。沈伊人杀鸡时酉时左右,饭菜做好正好用晚饭。 喜儿端着一大碗汤和肉去东屋,稚奴跟在她身后抱着两副碗筷和汤勺。稚奴以前看到鸡腿就想上手,这次眼巴巴求母亲把四个鸡腿全吃了。 皇后喝一碗汤,逼自己吃半个鸡腿就吃不下去。皇帝叫稚奴吃。稚奴摇摇头,依然眼巴巴盯着皇后。皇后被他看得难受,喜儿见状夹一个给稚奴:“你吃。锅里还有。”接着就请皇帝吃鸡喝汤,“锅里还有一只老鸭。” 皇后叫皇帝出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