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机放进了书包夹层,呲啦一声,关上书包,紧紧搂在怀里。 傅宴钦手肘支在车窗上,撑着额,漫不经心瞧她一眼:“手机放好了,别乱扔。” 陈西瑞微窘:“上回麻烦了,真不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你那些东西也不是白送的。” 陈西瑞侧头直直盯向他,有些好奇,又有些探究,心里想的是他居然还会开玩笑,愣了几秒,笑呵呵地问:“那橘子甜吗?” “特别酸。” “酸的好,维c含量高。” 傅宴钦扯扯嘴角,脸上显出几分疲态来,索性收回胳膊,闭眼小憩。 陈西瑞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掐着秒呼吸,五秒一次,以免频率太高搅扰人家休息。 艾冉在心里琢磨两人之间的关系,却没什么头绪,转过头来,原想跟陈西瑞讲几句话,见傅宴钦靠坐着睡着了,硬生生将那些话给吞了回去。 车内光线昏暗,时机也正好,她大胆打量起这个男人,浓眉,高鼻梁,嘴唇薄却有型,方才在会所,他一直没怎么说话,不像其他几位男士,左拥右抱高谈阔论。 有些男人的野心显在表面,有些则是藏在骨子里,前者巴不得剖开自己心脏,暴露那一点可笑的城府,后者才是真正的厉害,真正的深不可测。 “看上瘾了?”声音不咸不淡,薄薄眼皮缓缓往上掀,能勾女人魂的一双眼睛,有情也无情。 艾冉忙垂下脑袋,幸好光线暗,看不见她涨红的脸蛋。 陈西瑞解释:“小艾是在看我,因为我今天化了妆跟平时不太一样。” 艾冉心想,这傻姑娘。 傅宴钦没接她话,拧开瓶水喝了几口,酒醒了些。 艾冉语含歉意:“对不起啊西瑞,今天把你吓到了。” “没事儿,咱们运气好,遇到活雷锋了。”陈西瑞劫后余生般舒了口气。 艾冉中途下车,完全把请她吃烤肉这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陈西瑞肠胃里一阵辘辘翻涌,饿得想用指甲挠窗玻璃。 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她见傅宴钦睁了眼,没话找话地说:“今天太谢谢您了,要不是有您在,我指不定就……就失身了。” 说实话,这词儿从她嘴里蹦出来,她自己都挺不好意思的,且不说那位周公子对她压根没兴趣,更何况这词儿颇具古风,比较适合形容美人遭难,就像《红楼梦》里的妙玉,“可怜金玉质,终陷淖泥中”。 她嘴皮子一秃噜,捡过来形容自己,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要是碰到心眼跟马蜂窝一样多的男人,可能还要被指控是在勾引他。 “我的意思是……”陈西瑞较真地解释,“还好有您在,不然就要被他占便宜了。” 傅宴钦揉捏着太阳穴,“你想多了,他喜欢玩嫩模。” “……”陈西瑞冷静斟酌了一会儿,居然没法反驳,“哈哈我只有嫩,没有模,肯定不能跟走t台的大明星比啦。” 傅宴钦没什么情绪地说:“想从这些人身上捞钱,光会拍马屁可不行。” “我没想捞钱,顶多就是想蹭顿饭,但我最后不是也没吃嘛。”怕他不信,陈西瑞梗着脖子强调,“真的!” “你今天夸大绅士的那位,家里有老婆孩子,最近正跟他老婆备孕二胎,你朋友难道不知情?” 他话里透着一股淡漠的讽刺,比之捅破窗户纸的尖酸刻薄,这种的杀伤力更强。 陈西瑞莫名心虚,扭头转向窗外,嘀咕道:“谁家谈恋爱还查户口本啊,我朋友怎么会知道他已婚已育。” 满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