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是他们组的朱医生收进来的,陈西瑞很喜欢这位知心大姐姐,人美心善,许多人都拿规培上当免费苦力,朱老师温温柔柔地教了她很多临床技能。 科里已经报警,正好陈西瑞这天下夜班,主任就让她跟着民警跑一趟居委会。 走之前,她跟朱医生说:“朱老师,我先去找他们居委会谈谈,有情况再跟你说。放心吧,我肯定能把钱给要回来。” 老张陪着陈西瑞跑东跑西,一问欠款还不到两万,就说:“没多少钱,让傅先生垫着吧。” 陈西瑞执拗道:“一码归一码,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老张真心觉得这姑娘有点死心眼,往难听了说,就是不知变通,“我是怕你累到,为了这么点钱,不值当。” “不累,要到钱我就开心了。” 开车的民警说:“别抱太大期望,这种事儿我们见多了,基本是不了了之,我们也拿这些人没办法。” 找到居委会,三方坐下来谈话,居委会的意思是:让他儿子写一封自愿放弃财产继承的保证书,后续治疗就由政府管。 问题是这儿子不肯写,孩子也很可怜,认准了他妈的话:“我妈不让我签任何字。” 说白了,这对母子就是不想救人,又想要房子。 陈西瑞心想: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道理是没错,但好歹也给前夫留条活路吧,这钱无论如何都不该摊在朱老师头上。 老张看在眼里,给傅宴钦打去电话,简单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一遍,言外之意想让他把这钱给填上,省得陈西瑞东奔西走。 傅宴钦什么都没说,也没主动去填补这笔钱。 这小姑娘的性子就是如此,她想干什么事儿,总要试一试才肯罢休。 后来陈西瑞又报了两次警,那派出所的民警被她磨得没招,警车呼啦呼啦开到居委会,居委会没办法,先交了一笔钱,打到医院账户上,后续准备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 十二月的天,陈西瑞满头是汗,蹲在路边喝一瓶矿泉水。 民警也折腾得够呛:“你这姑娘真有毅力。” 陈西瑞站起来,笑着冲人鞠了鞠躬:“这几天麻烦您了。”抬头扫了眼街边的餐馆,“正好到饭点了,我请您吃个饭吧。” “不用,我回去吃食堂。” “您别客气,随便点,回头我找我们主任报销。” 坐在苍蝇小馆里,陈西瑞给人家小警官点了一大碗牛肉面和一盘羊肉串,她自己没什么食欲,只要了一小碗打卤面。 “你还真是拼命三郎,工作几年了?” “我还在上学呢。”陈西瑞点开自己的微信二维码,“赵警官,咱俩加个微信吧。” 民警扫码加上,开玩笑道:“你这微信一般人真不敢加,就怕被你夺命连环call。” 陈西瑞嘻嘻笑了笑:“下次我换个人call,保证不骚扰你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陈西瑞随手刷了刷朋友圈,好巧不巧就刷到了小艾凌晨两点更新的一条状态。 入境两张图片,安眠药和红酒。 陈西瑞无声看着,不自禁叹了口气,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谁让我怜香惜玉呢。 晚上,陈西瑞在书房写论文,始终静不下心来,傅宴钦在一旁打电话,电话挂断,她看着男人打开笔记本,回复工作上的邮件。 等了一会儿,没有结束的趋势,陈西瑞犹豫了好久,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他腿上,傅宴钦单手圈住了她,另只手仍在操控鼠标。 陈西瑞轻声道:“你前几天不是问怎么了吗,其实我没怎么,是我朋友遇到点事儿,她想让我帮帮忙,可我也不认识什么人,我…我就想着你能不能帮帮她?” 傅宴钦视线盯着屏幕,没当回事:“这次又是帮你哪个男发小?” “不是男发小,你认识的,是小艾。” “她也以泪洗面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