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强,便是扳不倒他也能尽毁了名声!” 含章殿后殿。 小柱子伏侍太子换上干净的蟒袍,太子坐在黑漆描金椅上手肘抵膝盖,两掌合起指尖对着鼻尖,垂眸沉思。 襄王心疼地道:“哥,你伤才好怎能负重,以后这种出力挨打的事统统让我去,不能老是你一个人承担,你做军师就好,冲锋陷阵的将军让我来。” 说着握拳拍拍自己的胸膛。 太子璀然一笑,此刻才坦露出少年该有的阳光率真模样,道:“等日后我们可以当家做主了,你做大都督大元帅都依你。今天这事,若我不立刻决断母亲顷刻就会有性命之忧。” 襄王问:“父皇已彻底认可了你,大哥威胁已除?” 太子慢悠悠摇一下头:“相反,打蛇三寸,未攻其要害,死灰复燃亦可。” 父皇是个左摇右摆的人,大哥在他心中情感的分量深重,大哥只要收心敛性表现得稍稍争气父皇还是会动摇。 襄王也学着哥哥思虑的样子,眉峰微蹙,问:“当如何?” 太子道:“助其成为强弩之末。” 襄王又问:“金氏呢?” 太子合掌触到鼻尖,气息喷在指间:“她阵脚已乱,当不折手段,他二人即将联盟。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襄王还有别的担忧:“母亲呢?” 太子闭目掩饰眼中的心痛,好久才道:“无性命之虞,只是那症候麻烦又忧思过度,此次又伤了元气,需得多年调养。潇馨馆我已安排了沈从武盯着,他心思缜密,不过事怕万一,你再安排一重人盯着饮食汤药,茶具餐具也得二查,不可出一丝纰漏。” “弟知道了。” 二月二日龙抬头,今年春来早,未出正月就已雪化冰消,泥土里百草权舆,嫩青的芽儿怯生生冒头,雁归莺飞,杏花也提前报到,几乎一夜间枝头满灼灼,一树树瓣肥蕊瘦,浅红欺醉粉,好不羞煞女儿脸。 元和帝因精神不佳便让太子主持春耕开犁,而后合宫到皇家避暑的淼可园禊祭,在杏林旁的芦苇湖边摆了家宴,一边观看钦天监官员戴面具领着宫人跳祓禊舞。 尚膳局摆出了新开瓮的杜若酒,摘自去夏收集的杜若蕾蒂和果,加以曲醪蒸制酿到半成,再调和番邦进贡的冷酒,埋入一尺深的地下,开瓮时喷香四溢,入口冽香,回味清苦有驱虫辟邪之效。 金贵妃一时兴起和几位的年轻的妃嫔斗起了杏花诗,好显赫自己的文采斐然,几位昭仪美人才人的也不甘示弱,一时群情激奋,皇帝和皇子们难得放松,也不掺和,只含笑看着。 待罢,金贵妃口干舌燥拿起茶来润喉,元和殿意兴阑珊,转头对下方的太子道:“禝儿,朕已拟定了太子妃的人选。” 太子连忙起身出来,双膝跪地。 元和帝继续道:“左仆射曹徵家的三女,闺名细如,小字心若,去年及笄与你同岁,朕命你师方骞和于中至亲去看了,端庄尔雅,容貌也仪态万方。且生庚八字金箔金命,又主大贵,与你很般配,朕很满意。‘六龙之调,使我心若1’这样如沐春风的女子才堪储妃!钦天监已推算出五月十五日甲申为黄道吉日,令中书省草写聘书,即行纳吉纳征之礼,待两年后你加冠再行大婚。” 金贵妃和永王对视一眼,暗中切齿。 曹家乃是朝中巨室,前朝时便已出良拜相,太宗至德二年恢复科举,命曹家在各地设义学书院,广纳天下贫寒学子,为朝廷培植中流砥柱,几十年下来门生遍布各州各县。太子先前求学的衡州石鼓书院就是曹家的门庭,意在接触下层莘莘子衿,彰显天家亲民近民风范。 皇帝此为,实是为太子增羽添翼,怎能让人不恨! 太子额头叩地:“儿臣谢父皇隆恩!” 永王猛仰了一杯酒,心头埋怨父皇对自己偏心了半生临了却偏心转移了,老二成心头肉了!自己只能娶个三品吏部侍郎的孙女,老二却娶得一品尚书令的女儿,一下获得文官集团的拥护,这爹坑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