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舞,定会获得盛宠垂青,这次有望做成娘娘了,慕容府将出两位皇妃,尊荣无限。 定柔却不懂,父亲为何让两个姐姐共侍一夫,那个叫什么隆兴的皇帝该是五姐夫还是七姐夫? 尹氏用呈盘端着一个琉璃小圆盏走进来,温笑晏晏,煦如春风,定柔急忙起身唤嫂嫂好,为她挪开一个交椅请坐,从圆桌中央的茶壶里倾出一截温茶。 尹氏放下呈盘,琉云璃彩的小盏,盈透精巧,杯身布着八宝纹,盏中黄白相间,膏凝状的牛乳裹着刀工整齐的黄桃,奶香四溢,冒着一缕甘凉清甜。“小姑尝尝这个,嫂子亲为你做的。” 定柔一时好奇:“这是什么?” 尹氏道:“冰酪。” 定柔微微一笑:“我倒确没吃过。”唇儿俏皮一咧,唇角甜甜地弯起,门牙如玉粳白露,两颊漾开一抹腼腆,浑然遥遥湖渠上幼嫩的菡萏刚刚打出了朵儿,亭亭净植,方出绿波,不染泥垢,临水迎风,不胜娇羞。 尹氏越看越喜欢,递过去银匙。“快趁凉吃吧,这个新鲜的才好吃,一会儿奶冻老了,味道反而不好。” 定柔握着银匙,又说了句:“嫂嫂受累。”便下匙挖了一口,放入口中,凉凉滑滑地到了舌尖,化成奶液,起初微酸,却是好吃的那种酸,然后甘甜的滋味便出来了,满口牛乳的喷香和果子的清甜。“真爽口,却不知是怎么个做法?” 尹氏笑道:“取新鲜的牛奶.子,熬成酥油,虑取浮质,入瓮储藏发酵,冬日冰寒时搬出院,冻几日,取瓮心醍醐,吃的时候取一勺,再加一碗新的牛乳,加三措细粉白面,再虑过,下滚水熬之,浮上奶皮改成微火,下白糖霜,再用紧火......吃的时候,或加果子或加花露。这是我跟一对与我爹爹生意往来,北方来贩皮毛的游牧夫妇学的,你哥哥吃的时候爱添薄荷粉,他说你幼时爱食桃子,我便加了黄桃。” 定柔听得目瞪口呆:“怪不得如此精致!嫂嫂有心了!”尹氏伸帕子为她拭去嘴角的奶液,柔声道:“精致的人才要吃.精致的东西。” 定柔脸颊微红,只觉越吃越香甜,忍不住大口大口,尹氏笑望着她,觉着女孩委实可爱到了骨子里,好似只要有可口美味的东西,她便满足了。 待吃完了,尹氏又为她擦嘴,定柔也道:“改日我也为嫂嫂煮几道菜,我做鱼很好吃的,真想叫你尝尝寒潭的冷水鱼,那是天底下最美味的。”尹氏笑:“好。” 坐了会儿,定柔一边笑着聊天一边又拿起了针黹。 尹氏见那道服是男子的样式,不禁问:“这是给公公做的吗?妹妹竟会缝纫,这阵法如此精细,可知是下了功夫的。” 定柔点头:“父亲过些日子大寿,我也不知什么东西好送的。” 尹氏由衷道:“妹妹这一番心弥足珍贵,嫂嫂说句心里话,几个妹妹都没这样的心思。” 定柔手下停了停,道:“我不会讨喜,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不及姐妹们守在父亲身边。”她终是要离开的,能报答便尽量报答吧。 尹氏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其实公公还是关心你的,只不过这一大家子,人多业大,他操的心太多了,那年我刚进门,祖母还在世,三姐回来省亲,五妹六妹也还在家,祖母过寿诞阖家筵席,公公席上便提起了你,说独缺了十一,略微遗憾。你哥说,爹太不容易了,一个人守护着一大家子,祖母薨的时候还大病了一次,险些没挺过来,他是担心大哥撑不起这一摊子,才入了净明道,茹素养神,以求天寿。” 定柔听着,心头被酸涩翻搅,眼眶漫上热,低头努力咽回去。“我懂的,我没有怪过谁。” 我只是不敢,不敢离得你们太近,我怕再被离弃一次,这些年,我已习惯了父母亲人不在身边,我做不出情深似海的样子。 尹氏道:“你哥哥只怕你心有芥蒂。” 定柔摇头:“哥哥多虑了。”尹氏欣慰:“妹妹善解人意,倒不像这个年纪的。” 定柔指尖拭去眼角不小心跑出来的泪珠,哽着声转移话题:“哥哥待你很好吧,我哥哥自小便是十分会疼惜人的。” 尹氏面颊一抹红晕:“吾能嫁与四少爷这般男子,不枉此生!不枉做了一回女子!”定柔点头:“看到哥哥幸福,我心里很高兴。” 尹氏抚摸着肚子:“只恐自己福泽薄,不能让他子嗣繁茂。” 定柔不懂这些,又好奇小孩儿怎么诞育出来的,只好问:“产期在何时?”尹氏答:“立秋的时候罢,天气凉爽了,产褥也好受些。” 定柔:“那便好,等我做完了手头这些,为侄儿做些肚兜小衣,小鞋小帽,还有福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