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真希望,哪怕你敷衍,哪怕你对我有所图谋,也好过现在,看得见,得不到。 真该好好“教训”你一顿,看你求不求饶。 朝阳冉冉升起,暖洋洋的金光照耀千枝万叶,鸟群飞来,浓雾化作了流岚,涌动着,湮没草木间。 定柔背起竹篓,对皇帝说:“我要到后山采菌子,你若要什么,吩咐何嬷嬷就是了。” 皇帝紧追出门:“我也去!我还没见过生的野菌子呢。” 两个嬷嬷在后头看着,不可思议地摇头,这哪是万乘之尊的皇上啊,分明一狗皮膏药也! 羽林卫见状要护从,被厉声喝退,好不容易与小丫头独处的机会,都滚一边去! 侍卫们万般无奈,只好将山头封锁了。 定柔自小爬山跃脊,练的身轻如燕,腿脚灵活无比,山石嶙峋的羊肠小路如履平地,皇帝一路气喘吁吁,弯腰小歇:“你跑慢些......等等我......” 定柔呵呵笑他,然后钻进了灌木丛,发现了白针菇和地皮菜,采完了,翻过山头,进了松林,前日刚下了一场雨,林间遍地都是小伞,皇帝也蹲下来采,草窝,落叶层,腐木,没一会儿手中装不下,找小丫头炫耀,这才发现四周无人了,他心中一慌,大喊她的名字,西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应答。 循声找去,定柔上了一棵大树,采着木耳。 然后出溜到半树,扑通跳了下来,又到一处石崖边采一丛石菌,皇帝一把拽住了手:“别跌下去了。” 定柔回头看了一眼,没有挣脱。 软柔柔的小手,滑腻温热,握在掌中,直让人生了一腔子不舍,真不想放开了。 日头愈来愈高,她将竹篓里的摘择了一遍,去了根蒂和泥土,皇帝捧着一大把过来,兴冲冲地显摆:“定柔,快看。” 放在草丛,定柔翻了翻,竟有大半是毒菇或狗尿苔1,全挑了出去,皇帝失落地:“这可是我费力采来的,你都给扔了。” “不能吃,留着干什么?”定柔很绝情地道。 皇帝看了看背篓里的,心想,分明长的都差不多,小丫头成心打击人。 定柔发现了不一样的:“鸡枞菌,还有这个?哪里来的?” 皇帝指了指:“那边松树底下。” 定柔小心地抖了抖土:“就这一株最好。” 皇帝又开心了起来。 往回走的路上,定柔找了个干净的岩石歇气,随意吹了吹灰土便坐上去了,摸出水囊,灌了几口,皇帝惊疑地看着,也小心翼翼坐了上去,并肩挨着她。 定柔忘了先呈给他,不好意思地问:“你若不嫌弃,就着喝一些罢。” 皇帝一把接过,笑道:“自然不嫌弃。” 这如同跟你亲嘴,甚好! 山峦重叠,壑下是一个小村庄,民居人家,屋檐层出叠现,炊烟袅袅升腾,他望了许久,眼中透出向往:“寻常百姓家的日子也不错!” 若跟你一起过,该多美好。 喝了一半,又把水囊递给了定柔,转头间瞥见她下颔沾了一小丁泥土,摸出袖袋里帕子来,要为她拭去,定柔急忙去拿自己的:“不用,我自己有。” 他的手僵在半空,定柔取出绣帕揩了揩,转眸望着他手中的丝绢素帕,叠的方方正正,雪白无暇,顿时“扑哧”笑了出来:“你一个大男人,带个女人用的帕子,呵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帕巾这么干净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素日都带明黄色的,今日出宫为了衬托这衣服,才带了一条白色的” 定柔打量了打量,天水色羽缎直领对襟襕袍,暗花云气纹,将他整个人衬的清雅无尘,芝兰琼树,翩翩美公子。 腰间白玉革带,挂着云雷纹半月璜和一只同衣色的香囊。 记得在淮南初见,好像也是这个颜色的衣服。 他也偏爱淡雅简洁的东西吗? 她打趣说:“我家中三个哥哥都是习武之人,粗枝大叶,走到他们身边一股男人的汗味,出去一趟身边的人伺候的再勤快,他们也免不了衣服这皱了那儿污了的,哪像你啊,整天清清爽爽,竟比女人还利索,身上还挂着香袋。” 皇帝听的怔住,望着小丫头的侧颊,心想,这是嫌弃我没有男人味,没有阳刚之气,我在她心中不会一直是个娘炮吧? 他自来知微见著,能在字里话间洞悉出线索,方才的话提醒了他,她的只言片语拼凑出了一个可怕的讯息,定柔心中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