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出来的小兔子,雕法精湛,栩栩如生,甚是玲珑可爱,阳光下泛着油润,不禁赞叹:“这样好的玉料!” 问安可:“你哪来的?” 安可眼泪滚滚道:“我爹给的。” 王氏噗呲一笑:“你爹?你爹早在阎王殿做了鬼了,哼,定是姨娘又偏心你的,凭什么我儿没有!这样的玉料拿来打镯子都稀罕,竟给你个小丫头片子做玩艺,这事没完!” 正说着,慕容槐和温氏循声走来,见安可哭的涕泪连连就知被欺负了,王氏忙不迭先告状,敛衽一福:“父亲,这可姐儿是断然留不得了,贵重东西偷来当玩意儿,还欺负寿哥儿,姨娘可不是这么骄纵孩子的。” 温氏斜了一个白眼。 慕容槐阴沉着脸走过来,王氏正待得意,不想慕容槐扬起手臂竟给了她一耳光,响亮的一声,打的跌倒了地下,小玉兔掉进了草地,王氏捂脸惊骇,半边脸火热一片,慕容槐拾起玉兔还到安可手中,慈爱地抱起,擦泪哄逗。 待小女娃破涕为笑,苍老的目光冷冷扫视众人一番。 然后,以一家之主的威严道:“以后在这个家,可儿最尊最贵,谁若触犯她,就逐出家门!” 宫门下钥前襄王到康宁殿定省,被太后叫住。 坐在下首玫瑰椅,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扳指,心里七上八下打鼓,不知母后意欲何为,怕是跟哥的隐私有关。 果然太后试探,打趣的语态:“你哥那天跟哀家说,在外头遇着个可心的姑娘,是个品貌俱佳的,娴雅端庄,知书识礼,说要领进来给哀家瞧瞧,赐个名分。” 襄王极力掩饰惊慌,淡淡道:“是么,哥没跟我说,竟然瞒着我,不知何等红粉佳人,怕我抢了不成,哥惯是小心眼子的。” 太后依旧笑着:“他是够不仗义的,连你也瞒着,该罚。” 襄王也赔笑:“可不是么,母后您不如吊吊他的胃口,谁让他不告诉我来着。” 太后睨视着他,敛了笑意,脸色渐渐变了。 冷哼道:“赵祈,你有多少花花肠子当母后不知道,你们兄弟俩是娘身上掉下的肉,你们几斤几两还有比我清楚的吗,你们自小无话不说,他的心事只倾诉给你,他这几个月根本没在宫里就寝,都是睡在外头,宠幸了一个狐媚子,也不知什么来路的,你若不知道,那才活见鬼了。” 襄王不慌不忙道:“母后你大概是听了哪个混账的闲话,这般诋毁哥,他去岁下去私访遇见了邢贼的余孽,中了冷箭,就地在温泉行宫养伤,不想竟生出了这等流言蜚语,哥的为人您还不了解么,少时在霓凰殿,他连个宫女都没多瞧过一眼,怎会到外头猎艳,他是那种在女人身上失了分寸的人么,儿子回去就查,找到那个居心叵测的混账,不剥了他的皮。” 太后盯着他,指骂道:“看不出来啊,你是越来越进益了,说瞎话理直气壮,母后若无实据会妄下结论么,你哥这一次,确实少了分寸了,母后不在,没人约束他,就胡闹起来了,哀家断然不能由着他出错,失了体统。” 襄王争辩道:“母后您净疑神疑鬼,哥那么忙,哪有空暇到外头偷香窃玉,儿子可以担保。” 太后抡起菩提子砸了过来,险些掷到襄王脸上,这厢眼快手急,拿袖子挡住了。 太后脸色铁青,正颜厉色道:“还跟哀家装!当哀家是眼瞎的吗,我且问你,那个女子什么来路?是清倌歌妓吗?” 襄王惊魂未定,发根冒出了汗意,面上仍用力绷着,大大摇头一番:“儿子真不知道,哥有那么重的洁癖,怎会临幸那些烟花女子,母后您打死儿子,也不能往哥身上泼脏水啊。” 太后思虑一番,又问:“若不是贱籍女子,有什么不能告诉母后的,为娘是那般不通情达理的么,便是农家女哀家也认,只要是清白良贞的姑娘,门第下等些也无妨,方彰显天家亲民风范。” 襄王悄悄拭了一把汗。 出了康宁殿急奔昌明殿,到了才知,皇帝已换了便装出宫去了,这下急的焦心灼肺,母后的人肯定尾随着,哥怎么就不能忍几天,自打那小女子有了身孕,哥愈发宝贝的紧了,一日不见都不行。 皇帝一行方出了西城门,到野外空旷处,一名羽林叫住皇帝:“陛下,有尾巴。” 皇帝勒缰一停,眸光闪出寒芒,挥袖道:“割了。” “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