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如是说,安可不由生了一丝欣慰:“谢谢你,三哥。” 宗显站在离她五步远的地方,眼中浮出泪意,赤诚的语气:“可儿,你听过三皇叔和宸妃娘娘的故事吗,三皇叔终身未娶,一心守护宸妃娘娘,三皇叔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不管你将来嫁给谁,我等你一辈子,等到老,等到死。” “你......”安可脸颊火烧似的热了起来。 宗显说罢,转身疾风似的跑走了。 第181章 储君大位谁德配? 储君大位…… 慕容康散值回来的时候皇帝和贵妃还未走, 守在慕容槐病榻边,定柔刚喂父亲吃了汤羹,伏侍着漱口, 父亲咳得急, 来不及拿漱盂,一口血痰吐出来, 十一妹拿手接了。 皇帝帮着拍背,待岳父咳完了, 谆谆说着安慰之语:“.......岳父莫要挂心, 郁结在内最是伤身, 那只是朕的缓兵之策, 唯有这般才能力保皇儿顺利诞生下来......” 慕容槐坐靠几个绣枕,捏着帕子咳得一阵大喘, 老泪缓缓垂下:“谢陛下抬爱我慕容一氏,臣感激涕零,万死难报皇恩。” 慕容康官服都未换, 先来了山月小筑,自父亲病体沉疴, 他时常合衣守夜, 每日亲试汤药, 擦洗沐身, 接痰端秽, 慕容贤和慕容瑞却成日不见踪影, 双生子也不着家, 把温氏急的大骂全是衣冠枭獍的不肖。慕容槐也感慨,一群孩儿,到这时才知道哪个是子, 哪个是狼崽了。 拜首作揖,努力不看那张刻骨仇恨的面貌:“陛下圣躬金安,娘娘万福金安。” 皇帝摆摆袖:“不用多礼。” 慕容康垂颔肃目,仍拱着手:“臣下今日已递了辞呈到吏部,为父侍疾,望陛下恩准。” 闻言,慕容槐和温氏面色立变,悬起了心,只听一旁的皇帝道:“孝道为天,其心可嘉,只是无需告辞,朕允你假便是,让右侍郎邓鹤暂代你的事务。” 慕容康正要再辞,温氏忙不迭插嘴:“康儿唐突了,三省六部各司所职,还是国事为重才是,再说了家里这么多人,你大哥二哥衙门里清闲,那劳烦得着你啊,人多你爹还嫌聒噪呢。” 慕容槐也趁机抛了个责怪眼色,慕容康这才把话咽了回去。 待皇帝和贵妃走后,慕容康被父母一顿叨唠,父亲怪:“竟敢不跟你老子商量就擅自决定!” 说着又咳了起来。 温氏为老爷子拍着背,心有余悸地道:“幸好陛下没允了,儿啊,现在家里你的官做的最大,那尚书之位近在咫尺,可不敢大意了,多少人蝇营砌垒,巴巴盯着那个位子呢。再说你爹这病不是一日两日的,你若停职回家,这是多大的空缺,届时没准这个官位都被人占了,得不偿失啊。” 慕容槐咳停了,又道:“哪一日为父去了也不用你丁忧,今日陛下的话还听不出含义么,你位极人臣指日可待,以后慕容一氏就靠你来维护,待十一的皇子出生,尔定要为他筹谋,争取那太子之位。慕容家能百世繁荣,为父在天上才能安心了。” 慕容康无奈一鞠:“儿子遵父命。” 安可病愈后第一天回了汀兰学堂,课间出来,从前这时候隔壁的少年们都会借故过来,或询问夫子功课,或借赠笔墨纸砚,今日却不一样,院中围立着内监和宫娥,一品妃的小驾銮舆,身着粉地织金缠枝牡丹大袖衫的女子端庄高娴,那美丽的气韵使得红墙黛瓦都因她焕然起来,系着香狐毛披风坐在一方玫瑰椅中,女学监和两个女夫子恭恭敬敬地答话。 “贵妃娘娘放心,两位公主落落大方,端方自持,甚是省心......” 安可怔了一瞬,心下已明白了。安玥也走出来,和一个宗室女说着话,见到母亲,脸上露出惊诧,敛衽一福:“娘,你怎么来这里了?” 定柔弯唇一笑,对两个女儿招招手,待到近前,笑道:“我想着出来走走,不知怎地就到了附近的宫巷,所幸来看看你们调皮捣蛋了没有。” 安可的秀美的下颔儿默默低了下去,安玥努了努鼻尖:“女儿何时捣蛋过了,娘总把我当成个坏孩子,哼!” 定柔拉住小安玥的手腕,摸着手背,佯作生气地:“哎呦,我好心来看看你们,就落得这样说道,好伤心。” 午间散课,目送安玥上了舆轿,宫人簇拥着往康宁殿,定柔这才拉着安可上了自己的坐舆,母女并肩而坐,行在宫巷,一个香色蟒袍的身影远远的,时隐时现,亦步亦趋,定柔掀起纱幔看了一眼。 安可低头绞着小手,神情慌促。 定柔放下纱帘,展臂将女儿拥入怀,摩挲着那发间柔软,问:“可儿,告诉娘,从何时开始的,你心里......” 安可与母亲心心相切,自然不慌瞒,含泪道:“那时候我刚满学龄,初到学堂,她们总在背后窃语,说我是继女,非根正苗红的皇女,是冒牌货,还说你是......媚惑了父皇......很多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