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萧氏实在太普通了。 而且—— 她曾听人说过,当初忠义王似乎对故去的丹阳郡主也有过情愫。 阮妤沉吟一会, 问霍青行,“萧常和你说,卫氏曾经收到过一封信?” “是。” 马车里忽然变得很安静。 只有外头的车轱辘声伴随着晚归行人的喧嚣传进马车之中。 如果卫氏当年说得是真的, 真有这么一封信,那么……害死丹阳郡主的人便不止是卫氏一个人。 天气渐热,阮妤早先时候已把车帘都换成了薄纱,这会随着马车前行,那不算厚重的纱帘就随风起伏,漏进外头晚霞的余晖,身旁男人背着光低着头,浓密的眼睫在白玉般的脸上投下一片阴翳,让阮妤一时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她抬手握住他的手,轻声问,“要不要让萧常同王爷说一声?” 霍青行抬头,看向她的神情还是旧日的温润,他沉默一瞬,摇了摇头,“先不用。” “先让……萧常查下吧。” “如果真的和忠义王妃有关,再和王爷说。” 阮妤轻声应好。 她能看出他心中的沉闷,一个是于他有救命之恩的长辈,若按辈分,他还得唤他一声舅舅,一个在血缘关系上甚至比祖母和忠义王同他还要亲密……倘若此事真与萧氏有关,却不知该如何收场才好。 …… 就在阮妤和霍青行思考此事的时候,站在萧氏身旁的徐之恒也紧紧蹙着一双剑眉。 母亲先前的异样,他自然也瞧见了,甚至于到了此时,马车早已消失在眼前,她却依旧脸色苍白地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神情仓惶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母亲。” 他轻声唤她。 萧氏这才如梦初醒,她眨了眨眼,转头瞧见徐之恒皱眉看她,勉强一笑,“走吧。” 却是半句没问就让人扶着她上了马车。 只是登上车辕的时候,脚步又是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 徐之恒稍后一步,抬手想去扶人,萧氏却已匆匆忙忙进了马车,等丫鬟跟着进去,里头便传来萧氏的声音,“回府。”即使声音再怎么掩饰镇定,他也能听出里头的一份仓惶和后怕。 车夫看他。 徐之恒站在车旁,过了一会才点了点头。 等马车从他身旁离开,徐之恒没有立刻跟上,而是站在原地看了许久,这才策马跟上。 等回到府中,萧氏并未像往常喊他去她屋中吃饭,徐之恒也没提,他看着母亲被人扶着回房,自己在原地呆 站一会才回屋,暮日已被黑夜取代,他在屋中静坐良久才语气淡淡同柳风发话,“这些日子,着人盯着母亲那边。” 柳风一怔,似是不敢相信,猛地抬头去看徐之恒。 屋中并未点灯,只有月色倾泻而下,身材高大的男人着一身黑衣,临窗而站,柳风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却能感觉出他今日的不同寻常……他抿唇垂眸,轻轻应一声才拱手离开。 …… 而此时萧氏的房中。 丫鬟婆子都被赶了出去,只有心腹方嬷嬷服侍在萧氏身旁。 见自家夫人一回来就是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她微微蹙眉,捧了一盏安神茶递过去,正要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却见萧氏死死握着一张字条,因为太过用力,手指都绷得发白了,看到上面那寥寥一句,方嬷嬷眼皮一跳,立刻伸手盖住了那一串字,低声哄道:“不过是胡言乱语,别看了。” 她说着想收起字条,却被萧氏用力握住了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