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他很想和她聊一聊有关令候的事情,如今又觉得并无必要。 姜拂衣心如明镜,不是会将?恩情当感情的性格。 是非对错,恩怨情仇,向来清清楚楚。 唯一奇怪的是,燕澜与她之间?好像清清楚楚,但又似乎不清不楚。 她应该是在等他主动表白。 燕澜随时都可以。 但之前在巫族,她又说?该有的步骤不能少,簪子必须做出来。 可现在危机四?伏,她的性命之忧悬在心上,燕澜只想尽快复原,学会禁术,分不出心神来做好那支簪子。 也不想敷衍。 燕澜正?觉得为难。 姜拂衣想起一件事,抬起头:“对了……” 燕澜正?凝视着?她,被她抓了个正?着?,呼吸稍微一滞,故作镇定:“嗯?” 有时候,他内心挺希望姜拂衣能看穿他的伪装。 但善于察言观色的姜拂衣,不知是刻意忽略,还是真的看不穿,总能让他蒙混过关。 姜拂衣是习惯了他的奇怪,不当回事:“说?起令候,他亲口对我承认,说?神族没有算准人心,他低估了沈云竹的上限,让你改改。” 燕澜皱起眉:“真的?” 姜拂衣用力点头:“当然是真的,只要解决了沈云竹,逐影失去他的保护,好对付多了。” 燕澜满腹狐疑:“就算沈云竹真被低估,令候也不可能答应将?他挪去第一卷 第一册吧?你瞧瞧第一册里的怪物,撕心、怜情、逆徊生、纵笔江川、诳……将?沈云竹挪进去,像是猛兽笼子里扔进去一只兔子,也未免太?过离谱。” 姜拂衣:“……” 这声“太?过离谱”,令她头一次将?燕澜和令候重合在一起。 姜拂衣挠了挠鬓边,讪然笑道:“但我也没骗你,令候当真说?了可以往前提一提。至于提到第一册 里,他没明确反对,说?《归墟志》如今在你手中,由你看着?办。” 燕澜重复一遍:“他让我看着?办?” 姜拂衣:“没错,他的意思,很明显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燕澜,你总不会比他还迂腐吧?” 燕澜心知肚明:“他是知道我不会答应,故意对你说?,好像显得他比我更懂得变通。” 姜拂衣歪头看他:“你承认,你不知变通?” 燕澜沉默。 姜拂衣劝道:“沈云竹自从逃出五浊恶世,没做过什么坏事。他还是休容的爹,你好兄弟猎鹿的老岳父,劝他弃暗投明是最佳选择,你说?对不对?” 燕澜将?《归墟志》从书堆里挑出来,朝她推过去:“阿拂,令候编纂这本《归墟志》的真正?用意,是为了向后世流传属于大荒的文明。即使?大荒怪物最终湮灭于历史,这本书,便?是他们存在过的痕迹和证明。我们擅自改动,留给后世的,将?是一段虚假的历史,你能明白么?” 姜拂衣:“……” 文明和历史都搬出来了,她哪里还敢反驳。 “先?改了,骗一骗沈云竹,然后咱们再改回来行不行?” 不等燕澜否定,姜拂衣一拍额头,“哎呀,不行。” 沈云竹的天赋是慧极必伤,任何?人都不能在他面前算计他,动歪脑筋。 他可以感知到。 燕澜见她烦恼的模样?,劝道:“莫要头痛沈云竹了,我有个办法?,或许能够令他站来我们这边。” 姜拂衣眼眸一亮,挺直脊背:“什么办法??” 燕澜沉思:“只是一个想法?,还不是很成熟。” 姜拂衣催促:“说?说?看。” 燕澜正?准备告诉她。 门外院中,漆随梦喊道:“珍珠!” 听到他的声音,燕澜的红眼珠骤然一阵剧痛,眉心紧紧一皱,不得不闭上眼。 姜拂衣也跟着?皱了皱眉,解释说?:“我通过沧佑剑感知,他好像有急事找我,我去去就来。” 起身时,鬼使?神差的,俯身在燕澜紧闭的眼睛上,安抚似的亲了一下。 姜拂衣微微一愣,未做停留,转身出门去。 留下燕澜慢慢抬手,捂住自己那只被亲过的眼睛。 另一只眼睛睁开,望着?合拢的门缝,半响回不过来神。 …… 姜拂衣关上门时,面朝门缝,也发了片刻的愣。 回忆刚才?自己莫名的举动,有些不能理解,这莫非就是所?谓的情不自禁? 她没有纠结太?久,平静下来,转过身。 清晨时分,天色依然昏暗,漆随梦抱着?手臂,正?站在不远处的大树下。 姜拂衣走过去:“有事儿?” 等她来到面前,漆随梦取出了沧佑剑,态度诚恳:“珍珠,你将?沧佑,以及我的法?力吸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