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三天后,他的毛病依旧没发作。 元日这才相信自己是真的好了。 现在他面对陶眠,眼里满是感激。 “我其实埋怨过自己的这个毛病,它让我承受了许多嘲笑和冷眼。 但我转念一想,这未必是坏事。至少现在,我不在意别人如何评价我。他们的讥笑和嘲讽,再也入不了我的耳朵。” 元日一如既往的好心态,而且成长飞快。 他每一次心智的成熟,都能给陶眠带来惊喜。 “元日,这是你拯救了你自己。 陶师父有再大的本事,也只是外人。而你做到了向内求。风霜刀剑,不论外面如何动荡,你心中永远是一汪镜湖。可鉴人,可明己。不论走到何方,你都能行得正,走得直。” 元日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 “但我现在还没迈进读书人的门槛呢。” “担心什么?只是时间的问题。” “陶师父……”元日突然忸怩,说话吞吞吐吐,“童试那天你会到场么?也不是非要……若是不方便,就算了。” 陶眠隔空弹了下少年的额头。 “跟我客气什么?你从山外学来的那些规矩,在山里少用。我们桃花山,可没那么多客套讲究。” “我错了陶师父……” 元日双手捂住额头,怕陶眠不解气再弹他一记。 陶眠自己把话放出去,结果开考前一天,他就开始寝食难安。 元日背着文房四宝和食物,等待着进场,陶眠把他单独拉到一边。 “元日……”陶眠忧心忡忡,“你温习得如何?有没有把握?” “尚可。陶师父,不必为我担心。” “怎么不担心?” “陶师父,”元日压低声音,“您都是仙人了,还在意人间这些科考?” “小孩,你懂什么,”陶眠言之凿凿,“考试比成仙都难,你现在就是年轻不怕事。” “您说得是……但也不用过于忧虑。” 陶眠在原地踱步,来回几次,又站到元日面前,两手捏住他的胳膊,一脸的郑重其事。 “元日,你想当皇帝么?” “?” 元日作势要去捂陶眠的嘴,这话可不是随便乱说的。 陶眠唔唔两声,把他的手拿下来。 “真的。让你当皇帝比让你通过考试更有把握,你信我。我之前有经验。” “我信了,信了,”元日只希望他快闭上嘴歇歇,“陶师父,没事的。我看那边快到我了,我先去瞧瞧。” “哎——” 元日一溜烟地跑去龙门那边等待搜身,陶眠想把他抓回来再叮嘱两句都没机会。 这时身后有人笑了,笑着笑着,还咳嗽两声。 “蔡伯,您还笑。” 陶眠不必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果然,是拄着拐杖的蔡伯。 老人的身子骨硬朗,几年都没有大变化,除了腰背驼得厉害些。 他慢悠悠地要往陶眠的方向走,陶眠怕他摔了,赶紧加快脚步,直接来到他身边。 蔡伯不再向前咕俑,两只手交叠搭在拐杖头,望着龙门外的长队。 “此情此景,甚是怀念啊。想当年,我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站在门外。 我就感觉那门真高啊,门槛也难跨。只是童试呢,我就要放弃了。退堂鼓敲得响。”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