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延侧头:“那你呢。” 温以凡眨眼:“我明天轮休。” “嗯,”桑延捏了下她手心上的肉,语调闲闲,“你有时间了,所以想给我找点事儿干。” “那我都打算给你赎身了,你就得忘掉你头牌的身份。”温以凡又把话题绕回这上边,表情很正经,“给我做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 桑延头一回知道“头牌”这个称号,还是因为苏浩安。当时苏浩安不知道从哪听到这回事儿,格外不服气,也因此专门为谁才是这堕落街的头牌跟他争执了一番。 他懒得理苏浩安,也压根没把这破事儿放在心上。 但桑延没想到。 这个称号还能成为他跟温以凡再度见面的一个契机,并且她对此似乎还耿耿于怀。 沉默好一阵。 像是终于忍不住了,桑延莫名笑了出声。他的肩膀微颤,笑时胸膛也随之起伏着,好半天才说:“行,你说的在理。” “……” “还有,你对象我还是清白之身呢。不卖艺也不卖身,仅靠才华赚钱。”桑延拖着尾调,吊儿郎当道,“你这钱呢,花得也不亏。” 温以凡郑重道:“我知道的。” 桑延:“所以尽快来赎我,行不行?” 温以凡点头。 听着他俩的对话,前头的司机神色诡异,频频地顺着后视镜往后看。直至到尚都花城门口,接过桑延的钱后,他才忍不住出声劝导:“姑娘,我看你长得这么标致——” 温以凡刚下车,顺着窗户看向司机:“嗯?” “没必要找个牛郎当对象啊!” “……” 桑延直接把车门关上,似笑非笑道:“师傅,还有您这么拆人生意的?” “……” 尚都花城物业管得严,没登记车牌的车子开进去得登记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格外麻烦。所以桑延也没让司机把车子开进去,直接在门口就停下。 但坐了一路,温以凡的醉意似乎更浓了,这会儿连站都站不稳。 桑延干脆把她背了起来。 温以凡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她似乎有些困了,但还一直嘀嘀咕咕地说着话:“所以,一定不能靠色相吃饭。” 桑延安静听她说。 温以凡:“这是最没有前途的路。” “嗯。”桑延顺着说,“没人让你靠色相吃饭。” 温以凡摇头:“有的。” 闻言,桑延的脚步一顿,回头:“谁?” 温以凡似是想说什么,但对上他的侧脸时,又把话都咽了回去。她收回眼,思考了下:“我之前在宜荷的时候,先是在报社实习了两年多,后来去宜荷广电了。” 桑延很少听她提及以前的事情,神色微愣。 “我是通过社招,进了他们那的一个王牌新闻栏目。”温以凡说,“我也没想过能进,因为能进去的基本都是走关系的。我就是想试试,所以投了简历。” 桑延应了声:“然后呢。” “然后,”温以凡的神情有些呆,似乎是很不喜欢这段回忆,“我在那呆了好几个月之后才知道,组里很多人都在说,我是跟主任上床了,才进来的。” “……” “我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事情。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也管不住。”温以凡说,“不过我也没想过,我那个主任,是真的想跟我上床。” 桑延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说我这张脸干点什么都比当记者来钱快,还轻松,也不知道我在清高个什么劲儿。睡几次对我也没什么损失。”温以凡的话停住,过了半晌才道,“…我好讨厌那个地方。” 桑延低声哄道:“嗯,那咱以后就不去了。” 温以凡低不可闻道:“为什么都要,这样说我。” 怕吓着她,桑延压着心底的戾气,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些:“因为他们有毛病。” “……” “桑延。” “嗯?” “我回南芜之前,”温以凡轻声说,“梦到你了。” “……” “我梦到你来宜荷了,带着你,”可能是说久了有些困,温以凡说得有些艰难,“带着你,嗯,你妻子。你们是来新婚旅游的。” 桑延笑:“你这都什么梦?”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