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手冢国光拨开肩膀上的那双手,把手机交还给早乙女琉奈,眼神里泄露出来的倦怠和失望笼罩着她,让她胸口发闷,险些喘不过气来:“要上课了。” “可是,手冢君……”她拽住他的衣袖,想要再辩解两句。 但对方并不领情,如同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厉声重复了一遍:“三日月,去上课。” 那时,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她把手冢国光气哭了。 时间回到此刻,三日月昼横在擂台边沿,咬着杯子里的吸管,慢条斯理的嘬着水。听完原委,盘坐在一旁的千石清纯翻来覆去的细想:“手冢不会为这种事哭的,你肯定看错了。” “我也不是个会为丢钥匙这种事而哭的人啊。”她说:“但是那几日太倒霉了,我就是因为这件事哭了半个钟头。” “骗人的吧……”完全想象不出她流泪的模样。 似乎十三岁以后眼泪就不常见了,像是个所向披靡披荆斩棘的战士,一路勇往无前,但总是为丢了钥匙,电脑系统崩溃重启,买个鲷鱼烧被老板恶劣的态度气到这种小事而哭泣。明明所有难挨的日子都渡过去了,所有棘手的麻烦都解决了,余下的鸡毛蒜皮,柴米油盐都不值一提——原来,原来每一座山都是由沙砾累积而成的,每一次崩溃都是积累的过去所导致的。 “手冢君怎样才能原谅我呢?” 左思右想的三日月昼当然不会知晓,手冢国光的眼眶之所以会红了一整天,并不是因为哭,而是前一天傍晚河水溅进眼睛,造成了轻微的感染。 心比天大的三日月昼罕见的失眠了,她闭上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半天,羊数到一万多只又重头开始,再睁开眼,天就亮了。起床洗漱时,她被化妆镜里自己青灰的脸色吓了一跳,眼下罩着一圈淤青,被人打了似的,死气沉沉的,双手拢住一捧水,胡乱洗了把脸。十月初的清晨已经转凉了,突如其来的冰水让她打了个冷颤,她直起腰,撑着洗手台,盯着镜子里倒映的琥珀色瞳孔,意识逐渐清明起来,她朝自己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就从打击报复开始吧。” 早乙女琉奈的电话带来了大岛学姐的消息。她耸着肩膀将手机夹在耳侧,从书包里掏出地铁卡,迈过了闸机:“没有找到发帖人吗?我一向不水校园论坛,没有注册过账号,手机遗失第二天就去挂失了号码,他肯定是用自己的账号发布的,应该很容易找到吧。” “嗯,顺着他的id找到了不少以前没删干净的评论,大概是怕被发现,今天这个id下曾发表过的言论就都被删除了,对比乾的数据,发帖人应该是三年d组的武居前辈。”早乙女琉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