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混得好的人,谁都能认识。 她之前尚未见过李宇对外的一面,于她,他是最温柔体贴的男子。在这里,他似乎完全有能力在异性面前彰显自己的能力和人脉,但他并不怎么夸耀自己。只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草草就带过了。 真是谦虚到罕见的男人,她观察着他,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物。这想法藏在心里,她是不会亲自问他的。 准备中的展览是一次群展,汇集了以画亚洲抽象单色画闻名的画家们的大作。 这种作品对策展人和评论家来说,必须写出千变万化、云山雾罩的哲学思想,才能对参观者们有个交代,告诉他们如何欣赏和理解这些很不好懂的抽象画作。 而对薛荧来说,这些难懂的画很好模仿,很容易看清绘画规律。画面中只有竖直拉出的线条、大小一致的圆点,或是颜色深浅不一的方块。总之,这些极简作品是最容易模仿的那一类。 【我知道你已经观察过金道成画家的很多作品了。以往,做到那种程度就足够了。但是,这次我想带你来近距离看一下他的真迹,我相信这会更有利于你的创作。希望你能从中获得灵感。】 李宇看着她双手捧着手机,专心地阅读这段文字,她过于认真时就会抿住嘴角。这些小动作让他忍不住在她头顶亲了一口。 将手机交还给他,薛荧慢慢做了一些回应,她先伸出白皙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然后思考着,将不同的字代表的手势组合在一起,在表达“做”这个字的时候,她稍微用了些力气,两手握拳,上拳击打下拳,显出了些干脆的力度。 最后动作停留在大拇指,她很满意地笑了。 既得意自己用新近学到的手语说了一句话,“我能做得很好”。又得意于仿作这件事,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她有十足的把握做出以假乱真的赝品。 这引得李宇大笑起来,他捧住她的脸,用些力气揉了揉她的脸颊,“怎么那么厉害?做得真好!” 薛荧觉得,学手语对她来说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事。她没有能看懂手语的聋人朋友,而普通人即使见了手语也不明意思。尽管山下的姑妈三番四次催她去学,她也置之不理。 亲戚催她学手语,是要她融入聋人社会,去找一份听障人士能做的工作。他们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只怕她坐吃山空。 她既不打算融入聋人社会,也没有意愿融入正常人社会。 只是与李宇相遇后,她产生了下山的冲动。她想多见见人,多看看他会走的路,他说过很多次,在旧京,他最喜欢一条种满梧桐树的大道,她也对这条大道生出了好感。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