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 可就在他的头刚挨到枕头的瞬间,一个更荒诞的念头不受控地冒了出来: 等一下……情人节? 难道他……在过情人节? 如此一来,原本紧张不安甚至有点恐慌和愤怒的情绪,瞬间又加入了一丝无法言说的……不甘。 凭什么老子在这担心你死了没,你却在过节? 放弃了和自己讲道理,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抓过手机又拨了出去。 林暮山的手机一直在闪着来电提示。 秦朗皱起眉。他已经注意到那是同一个没有保存的号码,一晚上已经断断续续打了很多遍。 虽然他是个从不喜欢干涉别人私事的人,但是……打了这么多遍,会不会有什么急事? 想到这一晚林暮山的遭遇,万一真是有什么急事,那可是性命攸关…… 想到这,他接起了电话。 “喂。” “林……?” 钟潭完全没想到电话竟然接通了,而下一秒,更加震惊地,听到了一个陌生的男声,温润又低沉。 “……你是?” “我是……暮山的朋友。” “哦……”钟潭好像找不到自己的舌头,“林、林暮山他……?” 秦朗看了一眼副驾上依然熟睡的人,犹豫了两秒,“他……睡着了,您有什么急事吗?我帮您转告他?” “哎、啊?哦……”钟潭震在当场,仿佛失掉了自己的声音。半晌,涩涩地开口:“哦,我也没什么急事,那……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最后一个音还没落,就迅速挂掉了电话。 心虚得仿佛撞见了什么不应该被自己撞见的东西。 钟潭觉得自己好蠢。 蠢得无以复加。 而他想不到的是,电话那头的秦朗,竟也是心虚得和他半斤八两、不分伯仲。 电话里那个人明显是误会了。而这个阴差阳错的误会,却好像一片羽毛,不经意地擦过他的心。 这种感觉,仿佛短暂地捡拾到了一件虽然渴慕、却根本不属于自己的、注定有一天要物归原主的宝物。 他推了推眼镜,苦涩地笑了一下。又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昏暗的车厢内,那人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微卷的头发似乎还沾着汗水,粘在额角,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拨弄一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眼睛紧闭,似乎还没从刚才噩梦的惊惧里走出来。高挺的鼻梁下,发白的薄唇微抿着,仿佛紧锁着无限心事。 秦朗的视线在他脸上游移着,舍不得离开。 又想起刚才那个电话。不属于自己的……那就让我在这一秒,假装一下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