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旁敲侧击问的。 尚子漠回答得毫无犹豫, 直接说小意挺平常的啊,被吓到肯定是有一点,但能站在手术台上拿刀戳你,应该没怎么拿你当外人吧。 商靳沉的心直接凉透了,他不知道作为情敌的二哥是否带有故意的成分,但他的两条腿疼得比以往更加鲜明。 徐舒意瞧他慢慢抿着雪糕,平稳的语调一如往昔,“之前你能忍得住,是因为悬挂的止疼泵帮你屏蔽了痛觉,之后让你感到疼痛的存在, 是因为适当的痛苦可以提醒你,不要太早放松警惕。” 所以, 疼痛也会唤醒商靳沉的负面情绪。 “商靳沉,你以为你还会是一个健康的人吗?你病了,病得不轻,我其实从来没有跟你详细探讨过你康复的部分,包括你能不能行走的问题,还有……” 徐舒意手里攥着雪糕袋子,任那种冰凉感侵入掌心,能够直达他的五脏六腑,逆流而上,最终从嘴唇里冷漠地表述出来。 “有可能你的治疗效果不好,两条腿的长度不一样导致走路颠簸,也有可能你的骨骼在愈合的过程中因特殊原因重新产生裂缝,每到刮风下雨钻心得疼痛不止,还有可能你治疗彻底失败,需要坐轮椅来渡过余生。” 等等,打住。 商靳沉怒极反笑,“怎么没一句中听的话” 徐舒意依旧不停止,继续道,“有想过死吗?或者说干脆把断腿截肢算了,反正安装两条机械动能假肢也没有问题。” “我无法左右你的想法,商靳沉,医生并非万能的。” “我只能说,世界上有两种人无法治疗,一种是心灵残疾的人,一种是迫切想自.残的人。” 商靳沉极少在他面前发飙,一根锋利的刺直戳胸腔,还搅了三搅,产生的疼痛比自甘堕落去捶打受伤的腿更剖心沥胆。 “徐舒意,你好狠的心啊!”他不停鼓动着胸口,双手撑住平板车的两侧,强忍撕心裂肺的剧痛,也要将视线平移到与徐舒意对齐的角度。 “我是混账,我以为对你态度刻薄,忽冷忽热,能撕破你高岭之花的底线,让你露出马脚,即使能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与我来讲,都足以成全我对你见不得光的野心。” “你现在,学的很好,不愧是当学霸的,反过来戳我的心肝脾肺肾,字字句句不留情面,在我最不堪一击的时候送我一句好死。” 挣扎了半天,商靳沉疼到极限,像泄气的皮球,干瘪地重新瘫倒下去。 徐舒意凑近,居高临下望着他,“你说话向来不直接,透着隐喻暗语,我猜不透,我也没诅咒你死,我只是摆明一个事实真相。” “你当初问我能不能治好,我说的可是能治,不包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