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初次见面的学生,直接命令小姑娘跑步,看似虐待,实则相当认可云旗了。 然而十音心底涩涩的。关于姐夫这个称谓,孟冬何以如此难接受? 十音将厉锋打发走,说今夜肯定要练琴。 “厉队,我还得保卫黄河,”她像在打趣,“这阵子根本没怎么练,元旦江厅要验收的。厉队要不要一起验?” 十音知道,厉锋有些大男子主义,当着领导,这种事不可能上赶着一起。 厉峰碰了一鼻子灰,转了身。十音唤住他,说厉队,后天中午我和吴狄一起请你们队聚餐,千万别忘了。 厉锋背着挥挥手,叹了声气走了。 十音着急向小排练厅去,想着云旗体弱,她平时运动很少,一下子五公里十公里的简直开玩笑,得酌量慢慢增加。 没想到云旗自己就在问,梁老师,我不乱叫了,您也别罚我,先跑三公里,行不行。 孟冬这样不苟言笑的老师,有学生胆敢讨价还价已属不可思议,且这人还是云旗。 孟冬没有骂人,冷笑着说你可以试试。 云旗又哀叹了一回。她尚有心事,顿了顿,说梁老师我想等等再走,等姐回来送我回宿舍。 孟冬冷着声音,说也好,那就等她…… 他忽然开始闲聊:那么喜欢那家伙? “家伙?”云旗持续在长身体,想来是真饿了,取出她藏琴盒里的小肉干,分给孟冬吃:“姐姐买的。我哥不让我吃零食,怕我蛀牙,姐说回去赶紧刷牙就没关系。这是她怕我饿,给我预备的。” 梁老师怎么可能吃零食,云旗一边吃,一边给他讲述十音。说姐对我最好,她对我的老师也最挑,总是鼓励我,说我值得最好的老师。 十音听得心口发紧,这丫头是疯了么!今晚话多到不是她,还偏偏一口一个“我哥”。 我哥说没姐就没我了,要一辈子对姐姐好;您刚才让姐姐调音,我哥和我也爱让姐姐调,哥说姐的耳朵是机器做的……不过,我听同学说,您轻易不让人碰您的琴? 梁孟冬忽然说没有的事,我的琴你随便玩。他又问,你那个哥,打算怎么一辈子对她好? 这口气怎么那么不善? 云旗天真地答:“我哥说,南照太吵,等爸爸回家、他和姐姐也退了役,我们一家人就回保县住,再给姐姐运架琴去。” 十音推门进去时,见孟冬垂了眸,五官仍不柔和,心情也很烦躁。 “你姐不嫁人?” 云旗一反常态,背对着门,面对这么一个燥郁的梁老师,声音虽小,却一直在笑。 二人都没有发现十音进门。 “家里大得能跑马!等有了姐夫,哪怕姐夫全家都去住,都毫无压力。梁老师,我悄悄问,您是不是打不过我姐,才不敢当我姐夫的?” “……” “我们这里,拉琴的男生都比较文弱。但您不同,您体格能比我哥了,江岩哥说服用类固醇也能做到这样,您没服吧?” “……没有。” “我看好您,回头我让我哥让着点您。” “让我什么?” “您不知道,我姐什么都好,就是无法无天,经常做那种让我们提心吊胆的事。我哥说了,千万得找个栓得住她的姐夫。所以不管什么样的姐夫,都得先过我哥那关。”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