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仿佛通过一个漏斗,集聚在他们的身体上。谁都不松开对方。她感觉两人的身体交融在一起,分不出彼此,连自己的心脏也和他做了交换。他的呼吸粗了些。他能感受到她的浴袍已经完全散乱,光裸着的腿部,还有她白色的内裤,她的小腹,松掉的带子,只有那片起伏还藏在里面,肩膀露出一大片。被窝里的热度越来越高,把他们卷进热浪里。他稍微抬高了身体,远离她。一切细微的动作都有意义。她意识到,她能自杀,重重伤害自己,让他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如果她跑进暴雨里,她希望他看着她,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这样伤害自己,直到他拼命把她拉回。 只剩下寂寞的雨声连续拍打着窗户,发出珠子掉落的声音,旋即被喋喋不休的雷声淹没。她感觉午风钻进她的心,吹开了她心里那个封堵器,她的身体一切凝然不动。每一个微小的行为都有意义。根据埃舍尔以顽童般的残酷设计的扭曲楼梯,真实的人生与未曾真实活过的人生,我们是谁与我们想要什么之间的最短距离。是他和她的距离。 能不能偷他的心脏?为什么不能偷呢?偷来的总是更珍贵。恶的滋味就好像咀嚼下红色,吞下一团甜津津的火。众心之心。?她想。在岸边火化时,雪莱的朋友在火焰吞噬肿胀的尸身前,突然抓起雪莱的心脏。他为什么要抓住我的? 雷声压在她的胃里,给她的身体注入了一种悲伤,某种东西一动不动。只见天地一片混沌。暴风在屋外肆虐雨,噼噼啪啪落在玻璃上。她感觉自己在房间的正中央,离窗最远的地方。大风想从窗户呼呼灌进屋里。 小锢,你爱我吗? 爱。她犹豫了会。但现在她仿佛置身天堂。 希勒尔拉比着名的训令:此时不做,更待何时?他贴上她的唇。 如果她把耳朵再贴近一些,就能听到他的心跳。他轻轻扯开她的浴袍,手摸着她的腰,捏了捏,手指从上到下,一次又一次来回游移。她抬脚蹭他的大腿,示意他把裤子脱了。 他好像不确定,又问了她一遍。 黎朔珉是我男朋友。她用脚闯进他的松紧带,勾住它,往下移。她的脚尖在他腰上乱划,逼得他用低腰顶了下她。 地板上多了几件衣物。 他拿遥控器开了冷气。 她感受到枕头垫在她腰上,双腿被他抬起,她转过脸,舔了舔唇。小锢,再说一遍。男根尖顶贴着她阴唇,又往里推了推。她感觉身体被撑开。异物滑入她体内,在她柔软内慢慢刮过,上下滑蹭,加紧摩擦。每个神经末梢、每种情绪都像在研钵里,被击打、研磨、捣碎,全部化成粉末,直到难以分辨恐惧、欲望或仅存的一点点稀稀落落的悲伤。 爱,让每一个被爱的人无可豁免地也要去爱,也无可豁免地去占有。黎朔珉是吴慬的。她说。 就像他那次在泳池忽然占有我,他完全属于我。她想。 他在她体内的每一刻,她的内壁和他的褶皱连接在一起,就像微小的细丝一样,几乎无法觉察,但很强韧。她想把关于她的一切隐藏在她的阴道里,她也渴望自己迷失在他的嵌入里,指引他不断地深入,在欲望纠缠的捆束中,触碰她心里远远更为隐秘和沉痛的哀伤。就像那个男孩沉入了湖里,然后将自己完全吞没。 她感觉身体被拉起,她从湖里浮了起来。他捧着她的脸细细地吻。 你跟别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她靠在他肩上流泪。当我完全迷恋你的时候,你必定无可避免地也迷恋着我吗? 难道你感受不到吗?我只和你在一起。小锢。 这里也感受不到吗?他用力在她下面的通道里碾磨着。 她从他身上离开,异物撤出了半截。一股热流悄悄溜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