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手帕这么重要? 不过黎凝并看不清那条帕子的模样,在裴濯站起身的时候立刻闭上眼。 直至裴濯换好衣袍出门,黎凝才悄悄睁开一只眼,确定裴濯是进宫去了,她立刻喊来秋风给她梳洗更衣。 * 大军在城门外整装待发,圣上说了一番勉励的话激励战士们。 为首的少年将军高踞马背,面容俊朗,一身戎装更显其神采英拔。 裴相与他说了几句叮嘱的话,他平静地颔首应下。 “……我就说这些。”裴相从某处收回眼,对裴濯道,“郡主就在那儿,来了好一会儿了,想来是有话要与你说,快去罢。” 裴相往某个地方看去。 裴濯眸光微动,顺着裴相的视线看去,一眼看见那道最引人注目的娉婷身影。 黎凝正掩唇打了个呵欠,一道炽热的目光突然投过来,她立即放下手阖上口,挺直背脊。 裴濯打马过来,几步之遥时利落地翻身下马,走到她面前。 不等他开口,黎凝先不自在地否认:“我才不是来送你,你不准自作多情。” “好。”裴濯弯起眼,好笑地问,“那郡主是来做什么的?” 黎凝将手举到他面前,捂紧的手心摊开。 是一块护身符。 她偏过脸,提高声音:“这、这是最近无聊,跟着鸯妹妹和嫂嫂绣的,刚好你这不是要出征,给你了。” 裴濯目光从她手缓缓移到她脸上,定住。 日光下,她的脸颊泛粉,神态一如既然地明艳。 他明白她这几日都是在做什么了。 果真,离别时见面只会增添不舍…… 黎凝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接,不得不偏过头来看,声音更加不自在:“你是不是嫌弃不好看?” 但这个已经是她绣的最好的一个了。 “不会。”裴濯拿过她手心的护身符,垂眸看着她,眼底俱是笑意。 “我很喜欢。” 黎凝悄悄抬眼去看,他的神情不像糊弄,眼底流露的情愫也不似作假。 “那就好。” 她神气地扬起下颌,很为自己的手艺骄傲。 “黎凝。” “什么?”黎凝仰起脸问。 “我不在这段时日。”裴濯轻声道,“望你不要消减对我的情意。” * 每日官员下值的时辰,都没有裴濯买糕点回连玥堂来给她,黎凝起初还不习惯,但府中有温婉贤淑的罗嫂嫂,烂漫讨巧的鸯妹妹,黎凝在府中也不算无聊,几日后就适应此事。 她与陆芷瑜的来往更加密切,经常找陆芷瑜出去游玩吃茶,知晓了陆府打算给陆芷瑜寻门亲事,但现在还未确定人选。 黎凝与陆芷瑜出去游玩,有时会遇到一名眉清目秀的少年,遇到的次数多了,黎凝也就记住他的样子。 据陆芷瑜说,那名小郎君与她相看过,但两家并未定下婚事,那名郎君见到陆芷瑜时也从不主动来与她搭话,远远地看几眼就慌忙跑掉。 只在最初一段日子过得比较慢,很快日月就如流水般飞快流逝,初夏转眼被盛夏替代,一晃眼就过去两个多月。 乞巧节这日,宫里举办了宴席,皇城许多年轻的女郎都去赴宴。 黎凝自然也收到邀约。 在宴席上,黎凝见到了许久不见的禾姝,她看上去比之前消瘦了些,之前高高在上的神气不复存在,眼里的神采也只剩一片黯淡。 她坐着似乎有些拘谨,女郎们没有围着她阿谀逢迎,将她冷落在一边。 禾姝不经意往这边看来,一见到黎凝,脸色蓦地一变,而后扭曲着脸错开视线,如坐针毡。 黎凝感到有些奇怪,两个多月不见,禾姝变化竟然这般大,好似都换了个人。 不过这又与她有什么关系,黎凝从未主动去招惹过禾姝。 宴席开始没多久,禾姝受不了如今这般被人冷言冷语对待的境地,悄悄离开了。 禾姝被禁足的第一日夜里,不知哪来一支箭在她脚边,尖锐的箭矢让她张皇失措,可是喊来侍卫那箭又不见了。 人人都说是她得了癔症看错了,可是禾姝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那箭是谁丢在她脚边的,是不是想借此警告她什么? 禾姝猜是因为她不顾黎凝安危想让人放箭一事,不知是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