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些人都被他收拾得老老实实的,只是他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自己的儿子忽然提起了当初说过的话。 他那会儿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姜肆只会是他唯一的皇后。 薛准看着薛檀。 薛檀也看向他。 这孩子以为自己父皇是在思索该不该同意,可他不知道,今天是三月二十六,是姜肆的生辰。 姜肆死在了三月十五,在自己的生辰之前。 那天宫里有宴,薛准不得不去,临走前,他答应了要给姜肆好好挑生辰礼物。 其实他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悄悄藏起来了,等着生辰那天拿给她看,他期待看到姜肆双眼发亮的样子,期待着她扑进自己怀里。 可是她死了。 可是,她死了。 薛檀看着薛准,他一直没说话,薛檀有点不知所措。 可薛檀也不敢说话,他觉得现在好像父皇有点不对劲。 他脸上没表情,可薛檀就是觉得他伤心。 他又仔细看了看,突然发现,父皇身上的衣服他也见过,在父皇寝宫的一幅画里,只是一张背影的画,衣裳却是一样的。 第10章 第 10 章 太子宫里,姜肆在换衣裳。 从她进来以后,不知道是不是薛檀的吩咐,李三儿并没有给她安排活干,所以她每日都很自由,不过再自由,她要想出宫还是要提前报备一下的。 李三儿倒也不拦着她:“姑娘要去哪儿?” 姜肆说:“今天是我娘的生辰,我不在家中,总要远远地替我娘庆祝一二,她不曾来过京都,我想替她去看看。” 但凡换个知道些内情的人在这都不会信她的鬼话,可李三儿并不清楚她和原身的娘早就闹翻了,只当她还是一片孝心:“既然这样,那你去吧,不过一定要准时回来,宫门最晚戌时就关了,太子宫是亥时。” 他想起薛檀对自己的叮嘱,问她:“要不要找个人和你同去?身上的银钱够不够?” 姜肆说够。 她只打算一个人出去,也不是要去买什么东西,只是下意识地想出去转一转,用不上什么钱。 这样李三儿也就没什么话说了。 姜肆一路出了宫。 她对宫里熟悉,对京都也更加熟悉,哪家的酒楼好、谁家的铺子最爱缺斤少两都一清二楚,顶多因为现在是二十年后,有些变迁,她有些对应不上了。 以前她爱和好友吃一家铺子的羊血粉,烫得微微凝固的羊血,鲜嫩得很,撒上一撮葱蒜沫,泼上热油,再浇上两大碗油泼辣子,能把人香个跟头。 她找了一圈儿才看见那家羊血粉。 店家早就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小摊贩了,如今好像已经升级成了一个小食肆,卖得仍旧是粉,只是多了些别的花样,至少比二十年前还多一些。 姜肆进了门,先点了一碗粉。 二十年前一碗粉五文钱,如今涨到十五分了,从前用的普通陶瓷小碗,现在换成了青瓷的,不是什么贵价东西,只是看着更高级了些。 味道还是二十年前的味道。 端碗上来的是对年轻小夫妇,姜肆打听了一下,原来是之前那对老夫妻的儿子媳妇,因着老夫妻年纪大了,就把铺子传给了孩子们。 姜肆吃完了那碗粉,结完帐出来就直奔东大街。 整个京都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有一条大街,北面是皇宫的方向,南边出京都,西街住的多是平民和商贩,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