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不信任你。” “对不起,我不该心中犹疑。” 两个人同时开口,话?还十分?相似,彼此都是一愣。 下一秒,又都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姜肆心里在想?,还是眼前?这个人,哪怕是二十年后,他也一点儿都没变。 薛准则在想?,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独一无二的、那什么方清词也绝对无法替代?的默契,这些小默契放在一起,无一不证明着他们在一起过的痕迹。 他的一颗心忽然安定下来。 姜肆终于不再看自己的面相,而?是低头?将?自己今天学到的那一部分?医术知识记录下来。 他们俩在病好之后默契地不再提起之前?所说过的那些话?,也不再刻意计较对方承不承认或者知不知晓,只是在日常对话?之中,不再刻意隐瞒对方,拿出了从?前?的相处模式。 默契、熟稔,确实?是多年的夫妻。 ——所以也不怪季真,任谁看到他们这个样子都会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的,偏偏他们自己察觉不到,毕竟他们曾经已经这样相处过很久,这在他们的认知里,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 方清词教姜肆很认真,在发觉她?颇有几分?天赋和努力?之后,认真询问了她?学医的初衷,知道她?是想?出宫以后方便?在外行走也没说什么,仍旧细细地将?女科需要注意的地方一一交代?清楚。 他和薛准的好脾气不一样。 薛准的好脾气只是对着姜肆,他的好脾气是对着任何一个人,宫人、舍人、病人,每一个人在他面前?都是平等的。 有时候宫人们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悄悄过来寻他,或是抓一副药,亦或者只是单纯看看病,他都给人看,也不收银钱。 看病的时候也不会藏私,一直带着姜肆,从?脉案到开方,透露得彻彻底底。 姜肆的小本?子上记录了许多的看诊病历。 这天,太医署来了宫人,说是想?请个太医去恒王府上。 宋院正问是给谁看病。 恰巧方清词带着姜肆在旁边学习处理药材,就听见宫人说:“是恒王的小女儿病了,说是身上起了疹子。” 宋院正不免有些迟疑——女眷害病,还是长疹子这样的病,叫个太医去,总是不便?利的。他目光落到方清词身上,重点是他旁边的姜肆身上,想?了想?,说:“清词啊,你走这一趟吧?” 姜肆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寻常女眷出疹子的地方都尴尬,大多在脖子、胸口和背心,再不然就是腿上,这些位置不好查看,虽然也能靠问和切诊出来,但到底不如她?这个女人亲自看一眼来得好。 方清词显然也明白,领着姜肆就坐上了去恒王府的马车。 一边往王府去,他一边和姜肆说刚刚没说完的药材:“生白术要先浸润,再掺着麦麸皮炒至微黄后筛去麦麸皮,过后再用?武火炒至焦黄……” 他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姜肆。 恒王府的马车自然宽敞,他为和姜肆避嫌,和她?分?坐在小桌两边,此刻抬头?,便?能看清她?在发愣。 到口的土炒白术停在嘴边,他终于问出了这几天唯一一件私事:“你有事?” 姜肆回神:“啊?无事。”她?只是在想?,要去的是恒王府,她?是不是有机会见到恒王妃? 方清词显然不太信她?说的无事,但是他很体贴:“马上就要到了,进了门可别再走神,王府里头?规矩多,免得犯了忌讳。” 姜肆自然说好。 等到了地方,她?收拾了心情?,跟着进了门。 一路穿花拂柳,所行之处略显陌生,却也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