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至于啊……”凤九卿显然是知道什么,但神情却是疑惑非常,自己也凑过去认真检查了一遍,藏锋惊喜的看着他的动作,问道,“先生也会医术?” “会一点。”凤九卿点着头,手已经探上了萧千夜的额头,他的皮肤还是凶兽独有的冰冷,全身肌肉紧绷,完全不像是一个已经昏迷了八天的人,左手一直紧紧握成拳,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右手则一直扣在沥空剑的剑柄上,凤九卿眼眸一亮,立即就注意到剑上残留着一个小小的封印,浅金色的神力也是帝仲留下的,用于切断分魂大法的魂魄相连。 “哦,他的刀我收起来放到了旁边,可是这柄剑,我是怎么也取不下来,只能就这么让他带着了。”藏锋若有所思的说着话,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凤九卿也不意外,冷哼一声,“他倒是敢再把剑灵离身,这是比他的命还要重要一千倍、一万倍的东西,上次就是他没带着剑灵,我女儿才会……啧,烦人。” 藏锋是个聪明人,听见他语气里的愤怒,眼睛闪过微弱的笑意,果断识趣的不继续多问,凤九卿默默叹了口气,仿佛是在想着如何措辞,许久才抱着鸟笼接话说道:“潇儿,你能听见我说话不?他不应该昏迷到现在才对,我知道那位大人离开之后被困住了无法返回,所以才会赶紧过来找你们,但是他们这种特殊情况的共存,大人对他的影响并不会如此严重。” 云潇在鸟笼中,虽然听得不是特别清楚,但也能明白凤九卿在说什么,但眼下的她被关着,连化形之术都无法维持,只能以这幅模样束手无策的守着。 凤九卿想了又想,望着笼子里这个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小鸟,他其实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幅模样的云潇,甚至也不知道她到底还能不能听懂自己说的话,干脆不放心的又说了一遍:“我的意思是,他们原本的关系虽是共存,但只有千夜的生命会危及到那位大人,反过来则并不成立,对千夜而言,失去大人,也不过只是失去一份力量,但是眼下情况好像变了,大人受困在间隙之术中被冥王缠住,竟让他严重到陷入昏迷。” 说完这些话,凤九卿皱眉看着笼子里的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到底能不能听见?又到底能不能听懂?毕竟灵凤族本质是人类,而她则是真正的神鸟,这么几千年来,他还真的没和这种神鸟打过交道。 鸟笼内部的声音被术法阻隔,无论她怎么尝试都无法穿透分毫,情急之下,云潇只能拍着翅膀笨拙的打着手势,这样的动作在凤九卿和藏锋的眼里是极为难懂的,毕竟他们眼里的画面就是一只火焰小鸟不停的扇动翅膀,只能一边猜测一边尝试,直到他将鸟笼直接放到了萧千夜的枕头边,云潇才终于安静下来。 因为无法化形,眼下她只能尽全力的将一只翅膀努力再努力的从金光的缝隙里伸出,但帝仲的神力岂是这么容易被穿透的,几番尝试都是被毫不留情的击退,云潇急的团团转,绕着小小的笼子不住踱步打转,就在她叽叽喳喳不知道念叨什么的时候,昏迷中的人倏然吁出一口气,莫名扭头睁开眼睛望了一眼枕边金色的笼子。 他注视着里面的小鸟,眼神深沉而茫然,不知道是什么样刻骨铭心的记忆一分分在激流中沉淀下来,像一粒粒璀璨的宝石闪闪发光,那样耀眼的光泽,让意识模糊的人一瞬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忽然就有了某种时空错乱的恍惚,这一眼里似有千言万语,终究在嘴角浮出一个澄澈的笑,脱口说出让所有人意料不到的几个字——“真可爱啊。” 他在说话的同时,半撑着身体勉强坐起来,伸手想要打开这个笼子,而在指尖触及到金光的一瞬间,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毫无预兆的席卷全身,让他再度失去力气和意识,才抬起的手轻轻砸在金光鸟笼上,这一瞬的神力交错让鸟笼出现细细的裂缝,云潇又惊又喜,立马抢身飞出,她冲的仓促,在脚步着地的一刹失去平衡往前栽了一个跟头,然而她一秒都都没有停下,毫不犹豫的就扑向了再度昏迷过去的人。 凤九卿神色复杂的看着女儿,这一刻她不像是从死亡里回归原身的浮世屿皇鸟,而只是曾经那个傻乎乎跟着心爱之人,不顾一切的小姑娘。 云潇扑在萧千夜的身上,眼泪忍不住一直掉落,那样毫不掩饰的担心在终于挣脱鸟笼之后,反而变得更加敏感脆弱,她小心的扶起昏迷中的人,十指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缓缓拂过冰凉如雪的皮肤,恍惚中脑子里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