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危险啊……”凤姬叹了口气,心有余悸,“一年前我在碧落海第一次见到她,那时候她连自己身上的火焰是什么都搞不清楚,只能依赖沉月的力量勉强续命,可是现在,要是动起真格来我一定不是她的对手,真难为她能在情绪崩溃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还屡次收手,要不然刚才那一战,我可能就不是扯破点皮这么轻的伤了。” 萧奕白神色恍惚,嘴角就露出了一丝苦笑:“弟妹一贯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有她在千夜身边我才能放心。” “放心?”凤姬的心里有某种不好的预感,低声提醒,“刚才的情况你看到了,若非我出手阻止,明姝应该已经死在她手里了,鹿吾山多半也保不住,她这副模样连我都很担心,你竟然还会放心?” 萧奕白淡淡笑着,并不为自己刚才的那句话辩解,而是郑重的说道:“放心吧,弟妹不会有事的。” 凤姬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这样毫无理由的信任究竟是从何而来。 天澈在弟子房中,一直紧握着剑灵的手终于缓缓松开,他低头凝视着掌心里粘稠的冷汗,自己也是忍不住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神来,他想也没想就准备一起去论剑峰看看云潇的情况,就在一步踏出之时,明姝却是触电一般的拽住他,五指紧绷,满眼都是惶恐,语无伦次的说道:“天澈,我、我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你相信我,我没有……” 她说了好一会,可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支支吾吾重复着三个字——“我没有。” 没有什么?她也想不明白,可是如果不这么说的话,她总觉得天澈会误解什么。 “我明白。”天澈摸了摸她的头,还是温柔如水的语调,轻轻安抚着,“我明白,你也先休息吧,阿潇的情绪本来就不稳定,不怪你。” 明姝怔怔松了手,这一刻她是多么的想把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却知道自己不能阻止他离开去找云潇,现在的她对云潇哪里还有初次见面时候的趾高气昂,哪里还有那种不屑一顾和鄙夷?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羡慕,能得到这样温柔的师兄,能得到昆仑所有同门的祝福,还能得到那个少年郎全部的爱! 天澈从弟子房走出来的时候,凤姬和萧奕白都是朝他望了过来,他也默默走过去,低头示谢。 凤姬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那时候你心怀目的在百灵大会等我,不顾生命危险在军阁的围捕中去救一个早就成为废人的弟弟,如今,那孩子怎么样了?” “您还记着呢……”天澈对她的态度仍是恭敬的,深埋在异族人血统中的本能让他情不自禁的对面前的女人深深鞠躬,“那时候多谢您出手相助,否则碧落海遭遇夜王,伤亡一定更加惨烈,我弟弟现如今仍在昆仑山静养,至于情况……时好时坏的,师叔说过这种顽疾不能心急,慢慢调理,总归是能慢慢好转。” “那就好。”凤姬简单的回答着,忽然抬手揉着额头,感慨道,“才过去一年多吧,我怎么觉得像过去了一百年呢?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比飞垣坠天落海这一千年还要惊险无数倍,其实从预言之神救走夜王残魂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我做过无数种推断,没有哪一种能在上天界的威胁下保住这座流岛,所以、所以呀,我对飞垣的事情也提不上心,否则灵音族灭族之事,我应该插手相救才是,可惜这世间从来没有如果,你能脱离这座流岛,或许也是一件幸运的事。” 天澈沉吟着,耳边悠然传来师父曾经的嘱咐——“你是挣脱了宿命之人,不必再卷入洪流之中。” “刚才你保护着的女人,是五公主明姝吧?”凤姬歪头朝她身后看了一眼,感慨万千,“都说她是不幸的人,自幼不得先帝的宠爱,又得罪了明溪,可她如今的一切,是飞垣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安宁,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她曾经所做的一切我多少有耳闻,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追究什么,但是……天澈,云潇的情况你看到了,一点火星都能让她失控爆发,不要再让明姝靠近她了,哪怕是善意的也不行。” “是,我明白。”天澈点头应允,凤姬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