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至于。”飞鸢矢口否认,认真的反驳,“飞琅虽然不苟言笑,但一直对浮世屿尽忠尽责,澈皇去世之时,双子皆因私事耽误迟迟未归,可能心里多少有点芥蒂,但他不会刻意刁难,我猜他只是单纯的想试一试潇儿的实力吧,毕竟天生的力量,也需要后天的努力才能更强。” “哼。”他目光紧锁,下意识的握紧古尘,仿佛有一口怒气憋不住要爆发,吓得飞鸢连使眼色急道,“你可别冲动,要是被发现,不仅你会被赶出去,我也会被阿琅骂的!” 萧千夜松了松手指,按捺住情绪继续看过去,云潇深吸一口气,点头应战,所有的鸟儿都飞向苍木的枝头,将水面留给两人。 萧千夜也被飞鸢拉着往更远的地方躲避,但他看着两人手心同时抽出的火焰长剑,不解的问道:“他怎么可能是阿潇的对手,火种的力量有天囊之别。” “那可不一定!”飞鸢笑呵呵的眨眼,解释,“之前我就和你说了嘛,我族天性好战,切磋比武是常有的事,但是同族之间会默契的不使用火种的能力,否则就变的无休无止,根本分不出胜负,况且潇儿还很年幼,阿琅可是溯皇时代的,到底什么结果,还真的不好说。” 两人谈话之间,飞琅已经主动出击,他果然只是将火焰凝聚成剑之后就再未使用火种的力量,但剑路锋芒,相比昆仑山的剑法也丝毫不逊色,云潇大跳避开火舌,翻手就是七转剑式连续击出,水天一色的地面被撩起数道水刺,飞琅不慌不慌的避开,长剑如梭刺过间隙,随即挑起更强的水柱逼着云潇再度扭动手腕,水被剑风击入高空,在七转剑式的影响下如流星般砸落下来。 飞琅的眼中游刃有余,似乎是早就见识过这种来自昆仑山的剑术,他鬼魅般位移,脚步一晃瞬时抵达云潇身旁,她微微一惊,超乎普通神鸟族的本能让她在这一刻精准的侧身避过砍来的长剑,同时七转剑式的第一式“剑心”快速稳住身体,随后手腕继续转动,无数“剑魂”从天而降,遮天蔽日阻绝了飞琅的视线。 飞琅冷静的后退,在此同时,云潇的身边聚集起无数火色的光剑,七转剑式第六式“剑诀”正在围绕她缓缓旋转,宛如一张精密编织的网,让飞琅手下的所有剑路都被硬生生切断进攻的路,她沉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只是凭借皇鸟的本能才勉强躲避了对方的攻势,此时更是一秒也不敢大意保持着最高的警惕严阵以待盯着飞琅的一举一动。 飞琅默默看着她,手中也悄然提升了力道,他见过昆仑的七转剑式,也知道这种看似基础的东西从不同人手里出招会有非常巨大的差别,而最后一式“剑零”,就是在剑诀的基础上才可以施展。 飞渡回来的时候,自己曾向他询问过双子的状态,当时那个素来嘻嘻哈哈一点不靠谱的家伙只用了“凑合”两个字随便将幼子的情况一笑而过,后来浮世屿遇险,澈皇受困于两境交界,即使是他们这种修行数万年的神鸟都被巨大的气流阻隔在外,明明双子都在不久前回归过,偏偏都为了一己之私留在了异国他乡,这才导致澈皇孤立无援被迫引爆火种来维护浮世屿最后的安宁! 眼前这个所谓的新一代皇鸟,她甚至可以为了救一个男人舍弃火种!那是关系全族存亡的东西,竟然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弃! 想起这些事情,飞琅情不自禁的咬住嘴唇,五年的殊死抵抗,魔化的墟海大军如雨后春笋不停的冒出来,就算是拥有不死不灭的永生之火,疼痛的感觉也不会因此减少分毫,如今浮世屿的凤阙之内,依然有许多同族们被天生克制的龙血重创,他们的自愈速度极为缓慢,让原本就数量稀少的神鸟族雪上加霜,但即使如此,因漫长的永生而丧失了世间一切兴趣的同族们这次却没有一人选择求死,所有人都在为了家园的未来而努力战斗,唯有高高在上的皇,杳无音信。 当年澈皇将双子故意遗失在外的恶果,终于在万年后的今天带着浮世屿险些走向灭亡。 她回来的时候自己还在外围拦截突袭的蛟龙,等他折返之时,她又去了云泥岛,他和新的皇鸟擦肩而过,一直都在心底默默勾勒着她的模样、她的性子,直到今天他带着最后一批战士凯旋而归,他终于在点燃苍木的火树银花下见到了传说中的新任皇鸟——一个清丽无双,有着清澈的眼眸和温暖的微笑,却被上天界篡改了记忆,根本不清楚自己过去的小姑娘。 飞琅深吸一口气,再次微微提剑,火舌吞吞吐吐,仿佛某种决然一闪而逝——他经历过溯皇为了挚友而放弃生命,也经历过澈皇一时任性导致的恶果,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看见类似的悲剧在第三任皇鸟身上重演,不论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失去了那段记忆,但她不记得那个男人或许是一件好事,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心留下来,和浮世屿共进退。 云潇也注意到了他手里的剑,虽然没有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