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潇惊讶的捂住嘴,要知道通敌叛国可是足以株连九族的重罪,历朝历代都罚的极重,相关人员都要受到牵连,师姐若是被什么人瞧见认出昆仑弟子的身份,哪怕昆仑山只是个世外桃源般的修行之地,也一定会引来掌权者的猜忌和芥蒂,搞不好还会连累整个师门陷入无妄之灾,想到这里,再想起尚未回来的唐红袖,云潇瞪大眼睛僵硬的问道:“师姐不会还为这事留在敦煌吧?” “嗯。”天澈点点头,语气反而是颇为冷静的,“事后师姐调查过,所谓通敌叛国,是在将军府上发现了一尊披着龙袍的佛像,内部还有一枚佛骨舍利,当朝天子尊佛成瘾,自即位后大张旗鼓修建了数百家寺庙,皇城之内更是请了许多佛门高僧日夜念经祈福,寻常百姓也跟风追随,但若只是塑个泥像、雕个木像倒也没什么,这披着龙袍的金佛是大忌,更别提那颗连天子都求而不得的舍利了。” “将军为什么要藏这种东西呢?”云潇大为不解的追问,天澈啧了一声,戳着她的脑门骂道,“你是不是傻……” 萧千夜也在认真的听着,回忆起小时候看过的中原地图,立刻就明白过来,望着她解释道:“敦煌是商路要道,被誉为沙漠明珠,自长安出发经过河西走廊可到达敦煌,继出玉门关和阳关,沿昆仑山北麓和天山南麓,南线从敦煌出发经过楼兰西至大秦,北线由敦煌经高昌、龟兹、越葱岭而至大宛,这要是能吃下来中饱私囊,想必一辈子都能安居乐业了,反正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 云潇尴尬的抿抿嘴,她小时候只喜欢曼妙多姿的敦煌舞,还跟着书上画的飞天神女图自编自导跳过一段时间,但是其它的东西,诸如地理、风情和种族之类的,她倒是完全没有去了解过。 天澈的眼睛陡然冷凝,继续说道:“师姐将小倩送回昆仑,自己则返回敦煌调查此事,她发现大将军被处死之后,是他手下跟随多年的副将雷公默顶了上去,那东西就是他从海外的商队走私弄来的,真没想到三十年醉卧沙场、铁马金戈的兄弟情,竟也比不过摆在眼前的荣华富贵,自他成为敦煌守将,一边暗中私通城主,一边勾结沙匪,几个月就赚的盆满钵满,甚至公然住进了将军府,现在过往的商队都要看他脸色才能通过,活脱脱从一个英雄,变成了贪官污吏。” 云潇眼眸一沉,心有燃起一股怒火,厉声道:“朝廷不管吗?” 天澈无奈的按住她的脑袋用力晃了晃,提醒:“长安和敦煌差了十万八千里呢,又是个每年能填补国库的香馍馍,反正现在国泰民安又没有大规模的战乱,只要当官的不谋反,皇帝哪里会管那么远的地方?” “一丘之貉!”她愤愤不平的骂了两句,又露出担心的目光望向天澈,“既然已经查清楚真相,师姐还留在敦煌做什么?以她一个人之力,想为将军平反也不可能吧?” “师姐在找人。”天澈指了指习剑坪上已经登台试炼的温倩,又道,“小倩其实是将军的幼女,在她之上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她姐姐继承了母亲月氏族人的自由豪放,自幼就不喜欢将军府大家闺秀的生活,所以很早以前就离家出走下落不明的了,不过倒是有书信报过平安,虽然不知道她在哪里又在做什么,至少人还挺健康快乐的,家族遭逢灭顶之灾后,新接任的大将军曾数次遭遇暗杀,师姐担心此人就是小倩的姐姐,怕她不慎落入敌手遭逢不测,所以这一年来一直在敦煌守着,希望能找到她一起带回昆仑山。” 他感慨万分的叹了口气,几人心照不宣的望向习剑坪,温倩的试炼对手是凌波,小姑娘虽然入门还不满一年,但毕竟将门出身,那股不服输的执着显而易见的写在脸上,几招下来就逼得凌波连连后退,天澈爱怜的看着她,淡淡说道:“师姐刚把她送来昆仑的时候,她受了太大的刺激,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很差,整整有三个月她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言不发,还好有个话痨凌波每天陪着她,现在也开朗多了。” 话音刚落,远方的剑气纵横凛冽,心神不宁的凌波躲闪不及直接摔下了习剑坪,他尴尬的抓了抓脑袋,温倩吓了一跳,连忙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武器,紧张的扑过去把他扶到一边,还不好意思的鞠躬道歉。 “还是蛮有天赋的嘛。”天澈温柔的看着这一幕,自言自语的呢喃起来,“之前我收到师姐传信,说是会回来看她参加今年的弟子试炼,想必这两天就该到了吧,这次我打算和她一起去敦煌。” “师兄也要过去?”云潇意外的盯着他,天澈自幼性情随和,不喜欢管山下的琐事,怎么好好的转了性子? 天澈的眉头微微皱起,眼里有严厉的光,好一会才认真的看向两人:“有些的事情我想要亲自过去调查一下,上次师姐说过将军府上那尊披着龙袍的金佛和内部的佛骨舍利是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