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紧绷地关注着周围任何细微的变化,下一秒他竟然会被云潇的小动作分了心,甚至按捺不住地开口调侃,好像只要有她在身边,任何危险都能迎刃而解。 云潇赶紧撩起火焰努力擦干净自己身上的血渍,偷偷瞄了他一眼自言自语地嘀咕:“胃口这么大,结果融合不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帝仲不置可否地笑着,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庆幸,随口接话:“若非天帝插手,他应该是能吞噬融合的吧,奚辉的心转之术一次只能吞一个,如果在融合的过程中力量不够,甚至可能会被反客为主,这种法术既危险又残忍,无论在哪都是被明令禁止的,但这又是一种非常简单暴力就能直接抢夺对方力量的手段,如果一年就能让你获得一百年、一千年乃至一万年的修为,换谁都会心动的,所以屡禁不止也就不奇怪了。” “不劳而获吗?”云潇莫名打了个哆嗦,“千夜以前也吃过一只九婴,那只妖兽有一座小山包那么大,他几口就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当时他的表情真的好可怕……” “呵呵……”帝仲被她逗笑,叹了口气,“我说了吞噬的禁术有很多种,他只是把九婴当成了补充体力的美餐,要是能再熟练一点,再厉害一点,他可以直接获得九婴的能力,可惜了。” “才不可惜。”云潇小声地反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愤愤不平地回答,“我才不喜欢他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有时候暴走失控就会用那种垂涎欲滴的眼神一直看着我,好像我也是他的美餐一样。” “你身上那种火焰,比一百只九婴更诱人。”帝仲轻轻笑了起来,多少往事回忆就这样悄然无息地重新浮现在眼底,呢喃自语,“真的很危险啊……” 云潇摇摇头:“他没有想过吃我,即使是在很难受很难受的时候,还是会第一时间把我推远。” 帝仲神色复杂地望向她:“我说的不是这种危险,而是你……如果真的到了走投无路的那一刻,你会主动把自己送给他吞噬吧。” 云潇顿步站住,感觉眼神有些涣散,帝仲的瞳孔却逐渐蒙上一层淡淡的寒冰:“千万不要那么做,任何时候都不要再有那种危险的想法了。” 她好像明白了,又好像还是一脸懵懂,帝仲用余光瞥见她,或许是为了缓和她紧张的情绪,淡声安慰:“吞噬的禁术很多,不过你不用担心,火种的原身是天帝的心头血,胃口再大也吞不了你,最多也就是搜刮一点火焰当做补品罢了,人界没有任何力量能击毁天帝的心头血,所以只要你自己不松口,火种就是无可匹敌的存在。”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顿住脚步,云潇脸一红,并没有看到帝仲脸上一闪而逝的阴霾,一不小心就直接撞在了他的后背上,再等她尴尬地揉着脑门假装镇定地咧嘴微笑之时,帝仲认真按着她的脑袋语重心长地提醒:“我指的是人界没有这种能击毁它的力量,但破军不一样,如果我早一点知晓你们体内‘精魄’的存在,早一点察觉到破军是有能力杀你的,或许我不会选择把你送到这里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不管不顾地说起往事,帝仲只感觉心脏的某个角落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挖出了一片空洞,低道:“潇儿,我必须向你坦白一件事……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求而不得才很生气地想利用你。” “可我已经来了。”云潇镇定的和他四目相视,“我是自己心甘情愿来上天界帮你的。”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脑海里只有这一句话在回旋,这一刻他的眼神扑朔迷离,最终沉淀出她所熟悉的温柔,说出了那句深埋已久的歉意:“对不起,那件事情……真的很对不起。” “我……”云潇想说什么又被他直接堵住了嘴,帝仲轻咳了几声,终止了这个话题,也许是害怕,也许是惭愧,也许只是想逃避,直到今天他也不愿意听到任何回答,无论是怨恨还是原谅,他都不想再听到。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黑暗里,除去根本望不到尽头的鲲鹏之影,其实周围还有无数婆娑的魅影在沉浮闪现,帝仲努力让自己放下刚才那些复杂的念头,很自然地将话题转回当下:“破军暂时还无法离开上天界,只能借着鲲鹏之影躲在黄昏之海休息,中层的神力不及上下双层,他伤得很重,既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又不能再回头吞并煌焰,所以他现在一定是要想法设法逃走的,小心点,我们得把他找出来。” 云潇认真的点头,目光却望向了下层被他一刀击毁的永夜殿,有些惋惜的叹气:“永夜殿修复不了的,那里有月神留下的最为纯净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