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士恒一脸惊吓,远远地躲开这个突然开始疯狂练游泳的小道士。 开花道长暴跳如雷,对他的小徒弟狂吼,可是无论怎么吼,那小道士都好像听不见。小道士闭着嘴,正在努力憋气,憋得整张脸涨得通红,都死也不肯张开嘴吸一口气。 开花道长走过去伸手就想给他一巴掌,结果胳膊刚挥出去,还没落到小道士脸上,就被小道士一把捞进怀里抱住。 小道士顺着胳膊,七手八脚地爬到他师父身上,扒在上面,好像溺水的人终于抓住了救命的东西,死不撒手。 开花道长:“……” 开花道长正无奈时,一抬头看见二楼扶栏边正在低头看热闹的顾宁,大怒道,“你刚才在符上动了什么手脚?” 顾宁心想,你脑子转得挺快啊。 顾宁笑道,“你自己看看符,不认识?” 开花道长好不容易才把小道士的手拉到面前,自己不敢碰,就着他的手看。这张黄纸符的背面,被顾宁用没干的血潦草地画了几笔,不知道是什么。 “你用了什么妖术?”开花道长这次真的是气得要开花了。 “妖术?”顾宁站在二楼俯视着他,皱皱眉,“这正经是道家请水神驱火邪的三台水清符,你师父没教过你?” 三台水清符? 开花道长吓得一激灵。当年师父还活着的时候,确实说过这种符,说是当年下南洋的时代,师父的师父的师父曾经会画,现在已经失传了。 开花道长记得师父曾说过,用这符请水神,驱火性的妖邪,灵验无比,不过如果用在人身上,那人就会以为自己正泡在水里,死也不肯吸气,一吸气,就会真的觉得自己呛了满肺的水,不是憋死,就是被水呛死,死法和真溺了水一模一样。 这小丫头居然会这种符?而且刚刚进电梯前的那么一小会儿工夫,也没看见她念祷词做仪轨,已经把符画出来了? 开花道长正胡思乱想时,身上扒着的小道士突然一抽抽,黑眼珠往上一翻,好像就要憋晕过去了。 开花道长一把捞住徒弟,脸涨成猪肝色,“能不能麻烦你……麻烦你帮忙把水神送走?”。 “你不会?”顾宁笑笑,默念几句,随手结了个手印,对着小道士一弹。 小道士像被重锤猛砸了一记,松开他师父,嘭地一声直挺挺倒在地上。过了片刻,扭一扭,爬起来,“师父,我刚才做了个梦,掉到水里,差点淹死,吓死我了……” 顾宁请神飞快,送神容易。开花道长看着徒弟,说不出话来,远远躲着的许士恒也目瞪口呆。 顾宁不再搭理他们,问许亦繁,“你房间在哪儿?” 许亦繁比他爸镇静多了,先回过神来,对顾宁道,“跟我来。” 二楼房间不少,顾宁一边走一边低声对楚轩说,“我不是骗人吧?你都看见了,我刚刚要是不救他,他就真的要淹死了。没有水,却能死人,你怎么解释?” 楚轩想了想,低声说,“其实没有真的伤害却能死人,也不是做不到。有个挺有名的实验你肯定知道,是一九三几年在印度,他们把死囚的眼睛蒙住,让他听到滴水的声音,以为正在放他的血,结果那个死囚就真的死了。一个心脏病学家说,这应该是因为副交感神经反弹过强,抑制心脏跳动,导致的猝死。” 顾宁无语地瞪着他,他这就纯属胡搅蛮缠了吧? 楚轩勾勾嘴角,把手放在她背后,推她一起进了许亦繁的房间。 许亦繁的房间是走廊尽头的一个套间,里面是卧室,外面是起居室。每个房间两面都有窗,其中一面还能看到海景。 按理说房型这么通透,应该一点都不憋闷,可是顾宁一进房间,立刻就觉得心口上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顾宁忍着难受把套间里外都查了一圈,屋里干干净净,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卧室三面是浅米色微微带着纹路的墙,一面是一整面墙的衣柜,正中摆着大床,两边是床头柜,规规矩矩,和普通的卧室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