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显出蓝色的字迹来。 门口的许士恒一家人,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楚轩手里的碘酒转眼就用完,只够刷不到一平米见方的墙面,楚轩对许士恒说,“碘酒还有没有?多弄一点,药房应该就有买的。另外再拿把大刷子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大半夜的,才不到半小时,就有好几箱没开封的碘酒送上来。 楚轩极有耐心,搬了把椅子,粉刷工人一样把几面墙都用碘酒小心地刷了个遍。 顾宁心想,哥哥,你刷一点意思意思就行了,非要都刷出来,这根本就是强迫症吧? 楚轩把三面墙都刷完,完美无缺,一点都没剩,从椅子上下来,神情愉快地打量着满墙的符文。 顾宁忽然发现楚轩让所有的符文全部显形确实有道理。 因为效果实在是太惊悚了。 本来普普通通的一间卧室,现在墙壁上画满了密密麻麻扭来扭去的蓝色符咒,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顾宁细读了一遍,是一组咒语一直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桃止运幡咒,是个恶咒。专门盗人精气,咒人早死。”顾宁回头给了许士恒一个结论。 怪不得今天一进这间屋子,就觉得压抑得要命,而住在里面的许亦繁,一天比一天虚弱。铺天盖地的蓝色的咒语,仿佛带着满得溢出来的怨恨,让人喘不过气来。 许士恒自从楚轩上上下下刷墙开始,就没出过声,这时候终于找回声音,转头盯着秦姨,“你干的?” 如果说把附了妖的金牌带回来,可能纯属无意,这写了满墙的符咒,用心就完全是恶毒了,一点借口也没有。 秦姨从刚才刷出符咒起,脸色就惨白一片,现在缓缓地转头看向许士恒,声音沙哑,“我没有,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看看这屋子里,还能是谁?”许士恒对她吼,脖子上的青筋都一根根爆出来。 顾宁问默不作声的许亦繁,“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身体变弱,一直要住院的?” “大概是去年夏天开始。”许亦繁神情平静,吐字清晰。 “去年夏天?那不就是你带小畅过来玩的时候?亦繁那时候和朋友去了趟欧洲?你就趁机在他屋子里写这个?”许士恒暴喝。 “真的不是我。”秦姨的眼泪滚下来,滑过脸颊。 许士恒镇定了一下,语气冰冷,“你不是一直喜欢洛杉矶吗?我看你先住到那边去吧。” 这是把秦姨流放番邦了吗? 顾宁不想再听他们的家事,打断许士恒,“妖也捉了,许亦繁的病根也找到了,你们一会儿找人用肥皂水把墙上的符咒洗掉就没事了。我们的活干完了,过几天宁合堂会寄账单过来。” 这就算打完收工。 顾宁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塞进大包里,转身就走。 “等等。”楚轩语气轻快地叫住顾宁。 只见楚轩掏出手机,用墙上的符咒做背景,自拍了好几张,一副到此一游拍照留念的样子。 情绪激动的许士恒一家人同时默了默。 顾宁心想,以前没觉得他有这么臭美啊?他这是舍不得一身神经病一样的打扮,还是珍惜人生第一次当粉刷工的劳动成果? 外面天还黑着,只有蒙蒙的一点晨曦。 许士恒游魂一样神色复杂地亲自把两人送出门,顾宁刚要走,就又被许士恒叫住。 “大师,我还想问问,你看我的生意……” 顾宁无语。能做到这个位置的果然都不是凡人,你家后院着的火苗都一丈高了,你居然还能记得你的生意? “从这个月起,每月用赚到的钱的一成做慈善,明年你的运道就能转好。” 许士恒千恩万谢地答应了。顾宁心想,明年你的运道本来就好。不过让你做慈善,是给你自己积福报,我这也不算是黑你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