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虽然没有给儿子立墓,在一些特殊的节日张婆子依然会找个地方给小儿子烧些纸钱。 她心中想的是如果儿子没有事,这些纸钱就当做善事了,若是真的没了,也能让儿子在下面有钱花。 “好了,起来吧。”张婆子趁着低头的功夫赶紧抹掉了眼泪,又问了儿子如今的情况,询问他过的怎么样。 张长根一一作答了,他本身出身农家,在战场上也是个新兵,能够活下来运气和实力各占了一半。 如今在赵公子家的小公子身边当差也算是不错,一家人正在说话之时,张婆子看到了门口有个脑袋小心的看着屋里,不是别人正是老四当初走的时候,留下的孩子,今年六岁半的大丫。 “大丫进来,春花你也进来吧。”张婆子对门口招了招手,四房的母女两人小心的进了上屋。 看着这母女两人如出一辙的小心和激动,张婆子叹了口气,才对儿子道,“这是你娘子春花和你女儿大丫,你还记得吗?” 张长根听到之后看向这母女两人,老四媳妇春花长得不错,要不然当年张长根也不会娶了她,但这些年因为丈夫不在,又只有一个女儿,苏春花变得越发沉默不爱说话。 虽然脑海中并没有这对母女的记忆,张长根却也能感觉到看到两人时,自己心中的激动欢喜,到底太长时间没有见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傻呵呵的站在那里,“春花,大丫,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这句话让苏春花立刻落下泪来,哪怕婆婆明理,兄嫂和睦,外面也总有人说三说四,她心中的委屈在丈夫的一句话下,立刻消失了,美眸含泪,“不辛苦,只要你好好的就不辛苦。” 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似乎也将这些年的委屈一起流掉,大丫却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是她爹的男人,心中欢喜又害怕,她以后是不是也是有爹的孩子了,不是什么扫把星。 看到妻子落泪,张长根先是不知所措,之后脑海中划过一副画面,新婚之夜,他挑开红色的盖头,看到的就是一张羞红的芙蓉面,当时,妻子也是如此双眼含羞带怯的看着他。 “别哭了,我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张长根上前几步,将妻子抱在怀中,声音沙哑的道。 “爹爹,你是我爹爹对吧?所以大丫不是没爹的孩子,也不是扫把星?”大丫睁着大大的眼睛,认真的问。 不说老四夫妻两个听到这话心里的感受,张婆子心中立刻就恼了,“大丫,是谁给你说的这些话,你怎么不告诉奶,奶撕烂他们的嘴。” 张婆子厉声道,她一凶大丫吓得缩了下脖子,还是小声道,“是隔壁村的狗娃他们说的,娘说不让告诉奶。” 家里人虽然都害怕张婆子,却也最亲近张婆子,大丫也不例外,她最初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告诉了娘,娘让她别告诉别人,说她们母女两个以后日子本就不好过,忍忍就过去了。 后来有一次被家里的兄弟姐妹听到,大家直接和隔壁村的人打了一架,回来也对这事闭口不提,大丫只隐隐觉得这话不是什么好话,之后再有人说她,她就直接打回去。 后来偷偷从村里人那里才知道这些话不是什么好话,她心中始终记得别人说她是个扫把星,害死了自己爹,就该被扔到山里喂狼,此时看到自己爹爹回来了,忍不住问了出来。 张婆子瞪了四媳妇一眼,也知道在乡下没有男人的女人,就算夫家对她再怎么好,也免不了会觉得低人一等,心里暗自下定决心,要把四媳妇这万事隐忍的性格扭一下。 张长根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松开妻子,抱起大丫,在大丫高兴的笑起来时,笑眯眯的道,“自然,大丫自然是有爹的,也不是什么扫把星,爹还好好的呢,以后爹给大丫买花带,买肉吃好不好?” 大丫咯咯的笑了起来,六岁多的孩子很多事情并不是太懂,对人的情绪却十分敏感,大概是血缘天性,她十分喜欢现在的爹爹,用力的点头。 一家人正是团圆热闹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嘈杂声,张婆子抱着换了新衣服的福宝出去,见到大门口站了几个陌生人,她眯起眼睛认真看了一遍,就发现其中有一个人有些眼熟,似乎是之前上山打狼群的官爷。 赶紧上前,“几位贵人可是有什么事?”赵厉现在有些尴尬,他和赵诚关系好的几个人本来是打算一起到张家的,结果半道赵诚像是受了什么刺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