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粉头!” 黄瑞祥猛一提眉,旋即堆笑,“哪儿?能啊,咱们黄家是书香门?第大?户人家,我要真领个粉头进?门?,还不让我爹打死在乱棍之下。” 郑夫人眼里玩味含笑,将儿?子瞧着,“是么,你可当心哩!” 要不说知子莫若母,一句话踩到痛点,那月兰当然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女儿?,而是个被黄瑞祥梳拢了的小妓子,家里莫说良田,就是连亲人都没有的。 黄瑞祥找了狐朋狗友帮忙买通合适的门?户,就为了往人家家里硬塞个女儿?,好?顺理成章进?他家门?。 他如?意算盘拨得脆生,全然不及冯知玉半点道?行。 她已回到应天府来,破天荒要与黄瑞祥同吃同睡,其实早两年也是有过,但都因为几次三番的小吵大?吵又各睡各的。 黄瑞祥进?屋来坐了会儿?,吊儿?郎当架着腿喝口了茶,起身又要走,冯知玉侧坐榻上,眼睛都不抬一下,“你这又要上哪去?” “我还出去有事,你自己睡吧。” 冯知玉掀掀眼皮,将书合上,“她身怀有孕,又快生产,是该有人陪着。” “那是自然,我这就去了。” 冯知玉的声音轻飘飘传过来,“我晓得,你自不会因为她怀有身孕而冷落她,而去找别的女人吃酒睡觉,嗯?” 被说中,黄瑞祥浑身发毛,一抖手,转身走了出去,“睡你边上我真瘆得慌!” 冯知玉冷冷望着黄瑞祥离去的方?向?,眼里暗藏这五年间?的积怨,轻声说道?:“也就我不是个男人,要我是个男人,定然将你比下去。” 那厢里黄瑞祥跑到外宅,望了一眼月兰,这小女子一有身孕便极容易疲乏,月份大?了之后,更是日夜颠倒,时刻卧床。 天没黑,她便睡了,见?他来,汗津津睡眼惺忪,撑着腰杆要坐起身说话,与冯知玉一比较,要多熨帖有多熨帖。 黄瑞祥连忙爱惜地叫她躺下,坐在床沿轻声道?:“我放心不下你,来将你看?一眼,安心睡吧,你的事我都办妥了。” “谢谢爷…爷,不留下么?” “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那个。” 月兰在花楼原叫小月红,赎身后让黄瑞祥赐了这个名,十五岁刚亮相就让黄瑞祥梳拢了去,相伴一年多,也是相识相知。 月兰虽是花楼出身,却只有过黄瑞祥一个男人,故而对他十分依赖,满心满眼都是他,也信了他的话,将冯知玉当成个吃人老虎,可怜他的遭遇。 月兰侧卧在床上,虚弱地朝黄瑞祥颔首,“去吧,她一生气,又要折腾得家里鸡犬不宁。” 黄瑞祥见?了月兰,身心舒畅,自然都是好?话哄着,见?她体贴柔顺,便又多陪了会儿?。只是他刚从家跑出来,哪可能立刻回去,出去后,他上轿直奔秦淮。 今晚上他特意跑出来,是为着凑个大?热闹。 秦淮附近最不缺秦楼楚馆,那些妈妈们时常就要弄出点新鲜花样,否则很快被别家冒过。今晚上群芳馆里选花魁,他就是让冯知玉捆在家里,也要想方?设法金蝉脱壳。 群芳馆里姑娘们齐刷刷在台前站成一排,有的都是熟面孔了,还被推出来凑人数,不大?情愿地在旁看?指甲,说小话。谁又愿意做绿叶衬托中间?的几朵娇花? 黄瑞祥姗姗来迟赶忙在二楼雅间?落座,几个朋友看?他来迟,罚了几杯,喝得黄瑞祥一下子涨红了脑袋。 “快快快,别闹我了,今儿?来这群芳馆也不是为了看?我啊。” “嗳,你瞧中间?那穿蓝衫的,身段模样都是最出挑的,今儿?蓉妈妈就是要捧她哩!” “是么?我瞧瞧。” 黄瑞祥挪挪屁股,面朝外张望,那门?敞着,视野正正好?好?对准台前,虽是从上往下看?的,但也瞧得清楚,那蓝衫女果真相貌不俗,肩头搭着纱衣,不时轻整云鬓,将眼睛在二层几间?厢房斜扫,处处留情。 “嘶——”黄瑞祥却眉头紧蹙,往后倒了倒,“她长得叫我觉得有些面熟。” 朋友都前仰后合哈哈大?笑,“是,生得美,你都觉得面熟。”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