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双唇,满眼痛苦地撑着车壁站起身子。 “小主小心。” 见她疼成这副样子,半双的心都被拉扯了一下,轻手轻脚将她扶下马车。 “不是让你不要出府吗?是不是动到胎气了?”赵止洵已经回院子里有一段时辰,没见到她在府上他还将下人们都问了一遍,这才知道她出府了。 见她疼得厉害,他急忙让雨堂去将太夫叫来。 被他搀扶着回屋子的一路上,她一句话都没说,待人都退下去忙活后,她才猛然抓住他的手腕道:“长朝的事,你还要瞒我到几时?!” 眼里一片痛恨,交织着恨意。 赵止洵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给震住了,他敛了敛眉,“谁告诉你的?” “我只问你,你还打算瞒我到几时?!” 这一回,她几乎是喊着说出口,喉咙里夹杂着浓郁的哽咽声。 “我,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我想等到战事平息再告诉你,到时候你也该临盆了,我就是怕你动了胎气。而且,我不会动宇文青云的性命。” 他很紧张,紧张得连说出口的话都带了颤音。 “你已经动了!” 楚无念的手指甲狠狠掐入他的手腕里,隔着衣衫,赵止洵都能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痛楚,他一下眉头都没皱,只定定看着她,挽回道:“你信我,我真的没想伤害他的性命。” 她的脸上每露出一阵痛楚,他的心头绞痛一次,就怕她和腹中的胎儿出了事。 “你派赤羽卫去暗杀宇文长策,派秦天带兵去汴州拦截他,从来就没顾过长朝的性命,只怕是想要将他的尸首埋在汴州那荒凉地里!现在你跟我说你不会动他,你觉得我还会信吗?” 她永远都忘不了赵止洵利用她找出宇文青云,她永远都忘不了的。 “啪嗒!” 有一滴泪珠滴落到赵止洵的手背上,滚烫炙热,灼伤了他的心。 “念念,你当真不信我?”赵止洵红了眼,他这段时日对她呵护有加,这是他们有目共睹的,他承诺她的事,他也在一件件办到,如今只差个时间而已,她都不能信他? 要将之前对他的信任,他对她做的那些事给抹得一干二净? 蓦地,楚无念松开他的手,咬紧牙关,“我要去找长朝!”她掀开被子,就要下榻。 “你给我在床上好好待着!哪也不许去!”赵止洵将人拦住,扣住她的双臂。 “怎么?你还想将我锁在麒麟院里不成?” 楚无念冷笑。 “若是你执意要去找他,我不排除会这么做!”汴州那是何等凶险的地方,别说是她如今怀了身孕,就算是没怀,他也不会让她去。 恰好,雨堂领着太夫进来了,他悄声道:“爷,太夫来了。” “给王妃开能稳住心神的安胎药。”他身子都没转过来就开口下令,瞧着楚无念这副样子,定然是不会愿意让太夫诊治。 “是。” 太夫神色一凛,也没敢多言,只乖乖照做便溜走了。 一刻钟后,屋子外围满了赤羽卫,是他从赤羽营中调来的。 “只要你好好在府上待着,他们便会离开,等战事一结束,你便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赵止洵咽下喉间的酸涩,抬步离开。 “赵止洵!” 楚无念将手狠狠扣入床沿里,声嘶力竭叫喊他的名字。 他没有回头,命雨堂将屋门合上。 她的泪落入床沿边上,眼睛酸痛得发胀。 往后的日子,赵止洵每一日都过来查房,楚无念却是一句话都不与他说,只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大抵是知道她真的不想见他,他干脆不来了,每日只会问雨堂一句,“她如何了?” “不好。” 每一次,雨堂的回话里,总会有这两个字。 秦天带去的八万赤羽卫已经距离汴州十公里的城外驻扎好,就等宇文长策带着杨家军过来与宇文青云汇合。 而宇文池落,每一日都在缠着宇文长策告诉她真想,不然她就日日都黏着他,他走到哪她跟到哪。 若是再这么闹下去,他便无法及时带着杨家军过去与宇文青云汇合。 宇文青云已经在汴州等了他太久,如今新帝登基,确实是他们动手的好时机。 “你哥哥,是前朝皇室的遗孤。” 终于,在她的逼迫下,宇文长策迫不得已将真相告诉她。 宇文池落惊了一瞬,一脸地不可置信,“你说哥哥是大魏皇室的皇子?” “正是,当年我带兵在皇宫外面把守时,见到萧袂冒死将他救出来,他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瞧着我,我心一软,便将他留了下来。”回想起往事,他的双目里蒙上一层深远的光,他叹了一口气,“你哥哥确实是皇室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就是背负着仇恨,让这仇恨禁锢了他十几年。如今,我想帮他散去心中积攒多年的仇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