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 “但我却知道,韦氏从来都不是故意要害我,她出身低贱,能为我打算到的只能到这里。母亲站在高处,看的最清楚的地方自然也在高处,她站在低处,就只能看到那里。都是眼前之景,她给我定的至高点是由外室做到妾,母亲却是要我由妃嫔变为皇后。” 焕娘吐字清晰,任氏听着不由地勾起了唇角,光是说话清楚伶俐,就比那些笨笨的强了千倍百倍。 “我会为她在别处物色一处宅子,让她去那里养老,不让她在京城碍着母亲的眼。” 任氏忍不住摸了摸焕娘的脸,怜爱道:“你能说出这样的道理,母亲又怎会不放过她?” 焕娘脸上露出欣喜,但是只一瞬,她就收敛了起来,正色道:“多谢母亲。” 任氏在心里暗暗点头,愈发欣慰,喜不形于色,这很好。 “母亲再说与你一个道理,你从小跟着韦氏长大,让她远远走了,总有几分不情愿。人在权势下面,总是不得不低头,即便我是你的母亲。但有朝一日,你得到了我手上的一切,你也仍旧可以再将韦氏接回来,甚至可以给她请一个诰命,让她的晚年享尽荣华富贵。我能够让她离开,你也能够让她再回来。” “焕娘,你懂了吗?” ———————————————————————————————————————— 焕娘又从宫里回来,这回太后还给她不少赏赐。 伯府的人瞧在眼里,已知太后对焕娘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果然是唯一的骨肉。 刘氏一向谨慎,太后给了焕娘赏赐,那岂非是怕她在崇恭伯府过得不好或是觉得崇恭伯府委屈了她? 于是崇恭伯府的好东西也流水一般送往焕娘那里。 顾德言又连去了杨姨娘那里好几天。 他心里不痛快,却不说出来,杨姨娘也不去问,照旧和平常一样。 终于有一日,在刘氏找过他之后,顾德言对着杨姨娘开了口。 “大长公主白天找了母亲过去,她与她仿佛都对灵薇的养母不满。” 杨姨娘难得问道:“太后是如何说的?” “我怎么知道。”顾德言看了杨姨娘一眼,不由得又摸了摸她的柔荑,“ 母亲自大长公主那里回来之后,那意思是把韦氏送得远远的便罢,省得在京城丢人现眼。” “这样的安排,想来大姑娘也会满意。”杨姨娘道。 顾德言又“哼”了一声,不屑道:“她有什么说话的份,满意不满意伯府说了算。” “妾一向也不是话多的人,”杨姨娘说着往顾德言耳边凑了凑,“看着大姑娘和韦氏,倒真是有几分心疼大姑娘。” “这个韦氏!”顾德言狠狠道,“好好的女儿被她毁了一半不说,听说前几天又问她来要钱了!” “妾也正是听说这事,大姑娘又要上哪儿去拿这些钱?伯府都知道的事,想来太后那边也知道了。” “我早该想到,怕是这样才下了这么多赏赐,显得伯府平日里亏待了她一样。”被杨姨娘有意无意地一提点,顾德言似是茅塞顿开。 “这死丫头从小不知道给她灌了多少迷魂汤,不知廉耻不分是非就算了如今脱了开来还巴巴给她送钱去!”顾德言一边愤愤,一边将杨姨娘往怀里搂了搂,“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