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街坊哪敢掺和,“你们得把维东对象找来。” 周佩兰:“那闺女是个好闺女。要跟爹妈断往都没用。” “既然不在乎她爹妈死活,那你们怕啥?叫他们有多远滚多远。”街坊朝冯桂芝和林保树招手,“不是要找维东爸妈吗?他们回来了。” 这两口子见三人一边嘀咕一边瞥他们也猜到了。只是在人家地盘上,没能确定不敢贸然向前。得了这话,冯桂芝笑着过去:“亲家回来了?” 二老没少跟各种各样的学生家长打交道,也有自来熟的。可也没有这么自来熟的。 街坊一脸复杂,很是同情体面了一辈子的二老——上辈子没烧好香,这辈子摊上这样的亲家。 周佩兰拿出老师威严:“您别乱喊。” 冯桂芝奇怪,她什么意思。“你们家维东和我们家云香不是快结婚了?” 周围街坊齐声问,“维东要结婚了?” 要不是地点不对,任觉新想捂脸,他儿子结婚搞得跟申办奥运一样轰动。 街坊替二老回答:“维东是有这个打算。” “什么时候?办几桌?”其他街坊忍不住问,“在哪儿办?任老师,周老师,到时候得带我们。我们还想沾沾维东的光长长见识呢。” 周佩兰:“不办。” 街坊们大惊:“不办?” 周佩兰点点头:“维东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他对象离过婚,带着孩子,那孩子还是依依同学。哪天来了你们就知道,肯定见过。为孩子着想,他们打算领个证,叫上维东的姑、舅舅、姨,在我们家弄几桌,吃顿饭认认人就行了。”说到此,话锋一转,“不过这事还得看他对象。” 看这边热闹刚刚走过来的大妈问:“你家维东想娶谁,还要等人家点头?” 周佩兰笑道:“您这说的,又不是旧社会,强买强卖都没人管。当然得人闺女点头。”对冯桂芝说,“所以我说您叫亲家有点早。” 林保树:“那还不是早晚的事。” 任觉新摇头:“这说不好。二婚又不是头婚,互相看上就行了。” 那大妈是个包打听,好奇地问:“还有啥事?” 任觉新和周佩兰不好意思说。哪怕在三尺讲台上站了几十年。跟二老站一块的街坊说:“这得问问这‘亲家’。” 冯桂芝和林保树齐声问:“问我们?” 街坊:“谁不知道你闺女头婚的时候要人一大笔彩礼。七八年前那会儿电视机票多难弄,你们不光要电视机,还要冰箱和洗衣机票。维东有钱大伙儿都知道,回头还不得闭着眼要?咱有钱归有钱——” “你胡说什么?”林保树慌忙打断。 街坊是个干小买卖的,能说会道。这年代敢干生意的也没有胆小的,又在自家门口,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敢做还怕人知道?维东钱多人不傻。娶的是你闺女,不是你们两口子。 “我之前就觉着你们不对劲,话里话外维东有多少钱,好不好相处。好相处好叫你们当肥羊宰?这街上三天腿的肥羊没有,两条腿的女人到处都是。能弄到维东一分钱,维东要娶你闺女,我们也不同意。” 林保树脸色涨红,指着他,手指颤抖:“你——你血口喷人!” 冯桂芝大声问:“我们什么时候要钱了?知道什么你就在这儿乱说?” 周佩兰一看街坊把她最耻于说出口的话说出来,也不好再叫人帮忙:“那跟我去李家问问?我们去接孩子的时候经常碰到你前亲家亲家母,我知道他们住哪儿。” 冯桂芝:“我闲的?!” 包打听大妈孙女也上幼儿园,跟依依不同班,但在一个学校,没少一起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