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逐渐感到冒犯,终于在他某次又来找我借卫生间洗漱时,清楚告知他让他以后除非很急,否则都用外面的公共区域。从那以后,他与我攀谈的次数才减少。 书房住的是另一个女生,姓黄。在我印象中,她为人礼貌,性格也不错,更不冒犯他人,这已经很好了。但唯一一点令人头疼的是,她是个程序员,加班不可避免,十点回来是常态,有时十一点多才回。 尽管她已经很注意小声洗漱或洗澡,动静也在所难免,对于我这种不熬夜的人来说,窸窸窣窣的声音很折磨,其他离卫生间门近的室友更是不止一次向她提出意见,她实在没办法,就把洗澡时间改在早上,因为她上班时间稍晚一些。 但这就又有个问题,小次卧姓孙的男生弹性打卡,我观察他偶尔会借见客户的名义睡懒觉,我早上八点多出门,还不知道他和姓黄的女生起了冲突,是我出门后看见二人在租客群里吵架,男生说女生掉头发堵地漏,女生说男生纯粹找茬。 我看着都头疼,要不是我在主卧,我也逃脱不了这些矛盾。 除此以外还有许多鸡毛蒜皮的事。 例如孙先生被廖小姐逮住用了人家的牙膏香皂和沐浴露洗发水,把自己弄得香喷喷,又晃去厨房用黄小姐的酱油醋,孙先生嘴硬说“我就是没注意拿错了,你以为我想洗这么香”——我甚至认为他比何运兴还过分,推卸责任、贪小便宜、私用他人物品。 又例如公共区域的位置规划、卫生打扫、倒垃圾的轮值,水电气宽带缴费的均摊,谁用多用少都要细算…… “唉——”我一边做实验,一边跟任娜和白霜吐槽仅两周来堆积的烦心事,摇头长叹。 任娜乐了:“这两天实验室里全是你的叹气声,特别那天晚上你加班,研发的在你隔壁,人家回头问我实验室以前是不是有人猝死在岗位,怎么老听见若有若无的哀怨叹息……” 白霜在旁边笑:“你的运气好像是有点儿那什么,我和娜娜的室友都还挺有边界感的,虽然有时觉得他们冷淡,但仔细想想,井水不犯河水就是合租环境下很难得的好品质。” 我幽幽看了她们俩一眼,心里真闹鬼。 还有一件事没处吐槽。 今早出门前,我从冰箱拿出我的早饭,程序员黄小姐正好起早,她友好地站在我背后,微微探身问了句我在吃什么,算打招呼。我对她印象不错,和她聊了两句,一起坐在餐桌两侧各吃各的,吃完收拾好,我先出了门。 司昊顺路开车过来捡到我,然后,司昊在我肩膀上,看见了一根女生的长头发。 司昊:“?” 我:“!”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