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找个地方乐呵去,天亮了回去睡个舒服,晚上再来找这家伙。” 洛印笑着,‘啪’的一声,又给了李梓一耳光,然后昂首挺胸的,在一群同伴的簇拥下,一行人大声喧哗,唱着歌,就这么一路横冲直撞的闯出了鸿胪寺。 大堂上,灯火昏暗。 这些诸侯质子来闹事,鸿胪寺有经验的官吏早就跑得无影无踪,就留下了李梓这个正牌子堂官在这里顶缸。 李梓缓缓的挺直了腰杆,双手按在腰间玉带上,突然‘嗤’的一声冷笑,枯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极其诡异,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 “去问问,九阴教,这是干什么呢?” “惹这么大的乱子出来,他们想干什么?啊?究竟想要干什么?” “按照约好的,大家守着自家地盘,太太平平的过日子,不好么?非要折腾,非要折腾,他们是不是和死人打交道太多,脑壳都坏掉了?” “要折腾可以啊,不要在我的地盘上折腾啊?” “他们这么乱来,要是引起了那些死对头的注意,给我们惹了麻烦……不要怪我召集盟会,把他们彻底从镐京清理出去。” 不知道大堂的哪个阴影角落里,刚刚传来一声低沉的应诺声,李梓突然脸色一变,面孔扭曲的狂奔出了大堂,跑到了鸿胪寺地势最高的一栋小楼上,朝着西南方向望了过去。 鸿胪寺的西南方向,就是雨顺坊。 白家的宅子,就在雨顺坊的最东北角。 白家宅子和鸿胪寺衙门,几乎就隔了一条数里宽的运河,白家的蓝田园面积很大,数十栋精舍烧得旺盛,火光熊熊,照亮了天空,站在鸿胪寺高处,深夜里,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一片翻滚的火焰。 “这又是哪位英雄好汉?” 李梓欲哭无泪的叹了一口气,双手背在身后,腰身都佝偻了许多。 “大家岁月静好的升官发财不好么?为什么要不断的折腾是非呢?” 眯着眼,认真看了看着火的方位,李梓举起右手拇指,朝着火焰的方向瞄了瞄,喃喃道:“似乎是白长空家?那……和我无关啰?” “得嘞,白长空这种文教祸害,烧死一个少一个,啧,妙哉!” “礼法?啊呸,遵纪守法,就有这么好么?” 脑袋一甩,背着手,李梓哼着小调,慢悠悠的走向了鸿胪寺的后院居所。他决定,今晚上弄点好酒,弄几样小菜,好好的疏散一下心中的愤懑之气。 走了几步,李梓又回头朝着四周望了望。 “对了,刚刚忘了说了,过几天,给洛世子安排一场街头的斗殴,废他四肢。” 黑暗中,又隐隐有一声低沉的应诺声伴随着一声轻轻的冷笑传来。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地下黑牢。 这是用来关押、惩罚那些犯了军纪的倒霉蛋的黑牢,因为军中将士多有武道修为,所以这黑牢建造得格外坚固,拓脉十二重的高手进来,也休想有逃脱的机会。 两家棺材铺的老板,连同还活着的小二、工匠、力夫、仆役,甚至还包括几个粗使丫头,全都被关进了黑牢里,用特制的弯钩、锁链扣得结结实实。 随之而来的,就是飓风狂澜的一通严刑拷打。 军队办事,和司寇台、守宫监不同。 司寇台的刑罚审问,那是一代代祖传下来的功夫,心理攻击和肉体伤害相互结合,一套一套的话术,能够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就漏了底。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