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抓我去帮忙啊。” 孟弗渊:“你懂得反思了,有进步。” 裴卲::“……” 得知赵樱扉本科也是在北城读的,大家一时间有了共同话题,聚众吐槽了一番北城的交通、天气和“美食”。 一顿饭结束,孟弗渊送陈清雾和赵樱扉回去,两人在一个方向,正好顺路。 到了大学城,赵樱扉先行下车,关上车门前对清雾说:“明天我去找你玩。” “好呀。” 车门阖上。 陈清雾方才跟赵樱扉一块儿坐的后座,她下车之后,她也没有挪到副驾去。 车厢里气氛寂静。 陈清雾微妙觉得不自在,这跟那次来东城,孟弗渊去机场接机的不自在,还不大一样。 沉默片刻,陈清雾还是说道:“渊哥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今天去你们会客厅喝茶,我看到那套茶具……” “是你做的。” 孟弗渊承认得这样干脆坦荡,倒让陈清雾一时语塞。 孟弗渊往车内后视镜瞥了一眼,“那时看到了你发在朋友圈的十周年作品汇总,正好公司缺一套茶具,你做的那一套最符合需求。” “……你没告诉我。” “我想你不特意宣传自己的作品,可能有自己的想法。怕告诉你你反而不自在。” “……我确实是因为不够满意。” “还好。用起来很趁手。” 陈清雾讷讷地说了声“谢谢”。 是滴水不漏的解释,完全可以自圆其说,不是吗。 但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糊弄过去了。 又本能地不敢继续追问。 后面她不再说话,而孟弗渊也没再出声。 一直到了工作室门口,车停下,孟弗渊手松开方向盘,斟酌过后方才开口,“前几天,我妈和廖阿姨去看了祁然的比赛。” 陈清雾“嗯”了一声。 “她们说,祁然状态不太对,冲得有点凶,差点出事。” 陈清雾抬眼,忙问:“他还好吗?” “没事。”孟弗渊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恕我冒昧。清雾,你们是还没有和好,还是又分手了。我不应该过问你们之间的事,只是家里有些担心,问祁然他又不肯开口。” 陈清雾惊讶,片刻又想,那也不奇怪,“……渊哥哥,是不是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跟祁然是一对。” 孟弗渊一顿,“……你们不是吗?” “不是。从来就不是。” 孟弗渊手掌一下搭上了方向盘,手指紧扣,似乎如此才能不让一时间翻涌而复杂情绪的外泄,“那你们……” 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哑了两分。 陈清雾身体往后靠去,疲惫地叹声气。 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觉得孟弗渊是一个合适的倾诉对象。 但她可能太缺,太缺一个家长阵营的知情人,所以这一刻选择了实话实说:“他从来不喜欢我,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孟弗渊不是很敢苟同这个判断,但清雾这样说,或许是有她自己的立场和判断。 “渊哥哥你知道我研究生毕业做的那只杯子,我送给祁然了吧。” 花与雾。 当然知道。 孟弗渊“嗯”了一声。 “有个民艺理论家叫柳宗悦,他说,器物有被制作出来的前半生,和被使用的后半生。在祁然那里,那只杯子的后半生被封存了。我每次去他房间,看到展架上的杯子,都会很难过,因为杯子就是用来喝水的啊——你能理解吗?” 感情也是同样,应当被“使用”,而非上供。 孟弗渊沉默不语。 他不敢说“我能”。 陈清雾抬手捂住脸,“……你们不要再来问我了,我不欠他一句交代。我已经跟他把话说清楚了。” 孟弗渊听见她声音变得潮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