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从未经历的。但这只是开始。 裴清河定是活不下来了,等他死了,等着自己的,必然是更?令人绝望的处罚。 林娇想起?听人说过,曾经只因一个丫鬟给?裴清河用了床上助兴的药,裴夫人便?把她打发去了窑子里,成了人尽可夫的妓子,让她生不如死。 若是自己……还不若死了算了。林娇颤巍巍地从怀里拿出那支银钗,将上面的血迹擦干净了,抵在自己脖子上。 锐利的银钗在那里放了好?久,她始终下不了手。 那一刻,林娇脑海里,全是裴景的脸。 方才她被裴夫人抓着头发扇脸时,她看见了裴景红着眼睛地嘶吼:“别动她!” 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人,第一次露出那样的表情,自责,内疚,愤怒,像是笼中困兽,怒声嘶吼着,他被家丁们?围在地上拳打脚踢着,眼睛却始终看向自己,爬着也要向自己这边来。 林娇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疼的时候,他会比自己更?疼。 那自己若是死了呢? 女人终究是放下了钗子,压抑不住地小声呜咽。怎么办?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发现自己舍不得死。 裴清河果真还是死了。 林娇被带过来的时候,裴夫人恨不得冲过来再给?她两耳光。 “贱人!你敢害死了我?的儿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已经想了一万种折磨林娇的方式,却没?想到?官府的人会在这个时候来。 裴夫人有些发愣,这种事情,她当然是希望能用私下的手段来解决,去了官府,变数大不说,不能随心所欲折磨这个贱人不说,清河□□不成反被杀的事情也会闹得沸沸扬扬。 可官府拿人,她怎么敢阻拦? 等林娇被带走了,她才反应过来是裴景报了官。 裴景与林娇到?底是不同的,他怎么说也是老爷的儿子,如今裴清河死了,他甚至就是唯一的血脉了,老爷自然是不会允许她做得太过分的。 可是丧子之?痛的裴夫人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那个小贱人,以为去了官府,自己就没?办法了吗? 裴景确实报了官,与其把林娇留给?裴夫人,倒不如进官府。裴清河欺辱人在前,若是遇到?了清正廉洁的好?官……清正廉洁的好?官,他自己都知道,这个希望有多?渺茫。 男人几日来,把自己能找的人都找过了。 曾经的下属、同僚、战友,他一个个去求见,推着轮椅的男人,挣扎着跪到?了地上,对每一个人说着。 “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妻子。” 曾经的他以为自己孑然一身,只剩了这一身傲骨了,可如今比起?林娇来说,自尊又算得了什么。 然而即使已经低到?了尘埃,却都无一例外地遭受了拒绝。 有心软的倒还是会解释几句:“若真是裴家自己的事情,举手之?劳,本官倒也乐意为之?。但是裴大……裴公?子,你是有所不知,那裴清河才与杜尚书家定了亲,本官若是帮了你,不就是打了尚书大人的脸吗?” 若论家世,裴家一个商贾之?家,自然是高攀不上尚书家的,更?何况这位杜尚书还是孟承安面前的红人,但那尚书家的小姐吵闹着非他不嫁,才有了这么一门亲事。 这一世的孟跃依旧是内阁首辅,只是没?了裴景的助力,首辅与皇权的对抗并没?有一边倒罢了。 那也是他们?这些人不敢得罪的存在。 裴景这才发觉自己失算了,裴家的手伸不到?官府里,尚书家却是可以的。 他的手指几乎要在掌心里扣出血迹,娇娇在牢房里,定然不会好?过。他不敢去想象那个画面,心痛的窒息感让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