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办公室,顾听澜把门关上, 先拨号转接鄂洲市医院。 也不知是不是大早太忙, 接线员试了两次才接通。 对面的医务人员查找到林向阳的名字跟顾听澜说:“患者血压一直很高, 我们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等下午再来电话吧。” 顾听澜挂掉电话, 花芽就在他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血压高会怎么样?”花芽对这个完全没有概念。 顾听澜照实说:“会头晕,呕吐,心脏、肾脏方面也会有些影响。” 花芽说:“那应该不是这些毛病,他就是累、闹肚子、没食欲,说不定就跟你说的一样,就是肠胃炎。” 顾听澜没反驳她,给她披上件外套,让她坐在办公室里。 他则在办公桌那边处理公务。 中午小瓜子打了饭菜,俩人凑合着吃了一口。 到了下午,墙上的挂钟刚敲响三声,顾听澜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来了。 一天下来,顾听澜办公桌上的电话老是响,可就是现在,花芽觉得冥冥之中就是鄂洲来的电话。 果不其然,话筒里传来林回的声音。 他颤抖着声线跟花芽说:“咱爸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是慢性肾衰竭,已经到了尿毒症期。医生说,要、要换肾才能活,不然、不然——” 花芽似乎没听懂林回的意思,愣愣地转过头看向顾听澜。 顾听澜打断林回的话,用坚定的语气说:“既然换肾可以活下去,那就开始找合适的肾。现在再说任何东西都是没用的,我会倾尽全力帮爸寻找肾。希望你作为他的亲人,要冷静,只要有一线希望,决不能放弃。” 林回在电话那头哽咽地说:“我、我知道了。医生说,亲属也可以做肾筛选,我、我去试试我的肾行不行。” 花芽扑到顾听澜的怀里微微战栗,她想哭又哭不出来。跟顾听澜说的一样,现在就要找到合适的肾,必须要把其他情绪都憋住,一切等到手术做完再说。 她不能慌张,这个时候不能慌了阵脚。 顾听澜给林回吃了定心丸,挂上电话,拉着花芽往外走。 花芽木木地说:“我也有肾。” 小瓜子和小包子站在门口说话,还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 顾听澜跟小瓜子交代说:“跟海城火车站联系,看看最近一趟去北京的火车什么时候发车。帮你嫂子把介绍信办理好,你陪着她一起往鄂洲市人民医院去。” 小瓜子干脆地说:“是!” 顾听澜又转向小包子:“你去学习班把王天柱叫出来,让他陪着他妈一起过去。” 小瓜子和小包子俩人得了命令撒丫子就跑。 顾听澜抬起花芽的脸,捧在手心里说:“记住我的话,你先坐火车回去,让小瓜子和王天柱陪着你。把咱闺女也带上。” 花芽懵懵地说:“带她太不方便.我要照顾爸爸。” 顾听澜握着她手腕的大手紧了紧:“她姥爷惦记着她,必须让她姥爷见她一面。” 花芽一下懂了。 她哽咽着说:“好,一定会让她姥爷见她一面。” 如果病好那就还有以后,倘若林向阳没能找着合适的肾,那么这就是他们爷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不能让老人家带着遗憾离开。 顾听澜扶着花芽往楼梯走:“我这边工作安排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