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很悲壮很正义是吧?明明是欺凌弱小,搞得像慷慨就义的英雄,要不要脸?” 一句话令小混账们破功,一个个灰头土脸出了门。 李钦载没跟他们客气,说抽鞭子就抽鞭子。 小混账们在院子里站成一排,李钦载挨个儿抽过去,小混账们发出哭爹喊娘的惨叫和求饶,刚才的英雄就义正面形象灰飞烟灭。 书呆子们站在廊下看小混账们受罚,人群里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李钦载耳尖听到了,但没说什么。 一顿鞭子抽下来,小混账们后背伤痕累累,互相搀扶着回了卧房。 书呆子们仍站在原地,当着李钦载的面虽然不敢再笑,但李钦载还是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到快慰解恨的表情。 脸色微沉,李钦载挥了挥手,道:“都散了吧,明日再上课。” 书呆子们朝李钦载恭敬地行礼,乖巧地散去。 人都走了以后,李钦载独自站在院子里,凝视着学子们住宿的几排房子,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李钦载迈步朝学子们住宿的屋子走去。 悄悄站在屋外的廊下,李钦载一言不发,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屋子里,国子监学子们正在幸灾乐祸地笑,没有外人在场,他们的笑声分外畅快。 “早该如此,先生回来责罚他们大快人心!”一名学子大笑道。 另一名学子也冷笑道:“咱们来这里之前,国子监的博士早就说过,学堂是干干净净做学问的地方,身份地位在学堂里没用,做错了事就该罚。” “一群只知靠父荫祖荫的囊虫而已,除了欺凌弱小,嚣张跋扈,他们还会啥?这种人根本不配做学问,他们连出现在学堂资格都没有。” “都是不学无术之辈,咱们来此之前,听说那群纨绔子的成绩一塌糊涂,先生出的题他们从来没及格过,每次考试后都要挨鞭子。” “诸位,先生已回来,我等不如明日向先生恳求,将我们与那些纨绔子分开授业,我们是国子监的学子,来此求學我们只服先生學问,却羞于与嚢虫为伍,先生应该将我们与他们分开,诸位意下如何?” 一阵兴奋的附和声此起彼伏。 “没错,正应如此。反正那些纨绔子在学堂里也是拖后腿,我们为何要与他们同堂求学?” “与他们同学,是我此生之耻辱,先生应该将我们分开授业,先生的学问也只有我们能继承发扬,指望他们学会,呵呵,先生一身绝学早失传了。” 李钦载站在屋外,听着学子们狂妄的议论,越听脸色越冷漠。 不动声色地離开,回到学堂的院子里,狄仁杰迎了上来,叹息道:“李县伯,虽说学子犯了错应该惩戒,但……您下手未免太狠了,那些权贵子弟一个个伤痕累累,正趴在屋子里哭呢。” 李钦载笑了:“学堂就是这种风格,他们的爹娘都没说什么,你心疼啥?” 狄仁杰沉默片刻,低声道:“权贵子弟这些日子固然犯了错,欺负了国子监学子,可下官说句公道话,错也不全在他们……” “哦?怎么说?” 狄仁杰叹道:“学堂两股派系针锋相对,下官都看在眼里,说实话,权贵子弟确實跋扈,但好在性情直率,爱憎分明。” “国子监的学子们也不全是乖巧懂事,他们平日里太傲气了,处处看不起那些权贵子弟,论身份,他们自然比不得权贵子弟,但在学问上,他们常常嘲讽挖苦,言辞刻薄,两伙人的矛盾大多由此而发。” 李钦载想了想,道:“我总结一下,意思就是,一方嘴贱,另一方手贱,嘴贱的没事,动手的却倒霉了,是这意思吗?” 狄仁杰愕然,随即苦笑道:“应该……是这意思吧。” 李钦载笑了:“我明白了,烦劳怀英将学子都叫到院子里集合,刚刚挨了鞭子的也都叫来,我下手有分寸,他们死不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