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曰:“这句话特么真是我说的。” 从古至今都在干的事,就一定正确吗? 李钦载不觉得,他也想学大唐一样,包容世间的一切,可他做不到包容穷奢极欲的陋习。 一边是富丽华贵的行宫,如坠天堂云雾,触目所见,皆是金光闪闪的奢华。 一边是百姓忍饥挨饿,挑起千斤重担,只为帝王轻狂的欲望。 一人之骄奢,万人之苦泪。 帝王的欲望,不该建立在生民的痛苦之上,至少李钦载所喜爱的大唐,不该如此。 看着眼前这座占地数百亩的行宫规模,李钦载摇了摇头。 耗费如此巨大,它的作用仅仅是李治路过的时候睡一晚,或许归途时还会睡一晚。 数万民夫一砖一瓦耗时一年盖起来的宫殿,对李治来说不过是一家快捷酒店,第二天就走人。 而国库却要为此付出海量的银钱和粮食,以及无数青壮的徭役劳动。 可笑吗? 李钦载只认为这是伤害国本,为了这次封禅,李治给正在奔向盛世的大唐狠狠踩下了一脚刹车。 李素节似懂非懂地看着先生,从先生阴沉的表情和语气里,李素节察觉到,先生其实并不赞同父皇封禅泰山。 “先生,您对父皇封禅……”李素节欲言又止。 李钦载也不解释,拍了拍他的肩,道:“这座行宫,是你父皇要修建的十几座行宫之一。” “从此地到泰山,不仅要建行宫,还要修路,固堤,补墙,地方官员为了让陛下看到太平盛世的样子,他们会不惜代价,不计人力物力,为的只是给你父皇留下好印象,让你父皇以为盛世真的来了。” “工部的官员不是让咱们清点工料记账吗?咱们好好记下,看看仅仅一座行宫需要耗费多少工料,多少钱财物力,多少青壮劳工的苦累血汗。” 师生们在工地继续整日的劳累,谁都不会想到,大唐的一位县侯领着众多权贵子弟和国子监生,在行宫的工地上做起了苦活儿。 弟子皆是富贵出身,昨日的劳累已令他们有点难受了,今日很多人开始受不了,趁着干活的空档,他们抓住一切机会摸鱼偷懒。 一旦监督的官员和工匠不注意,他们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酸疼的大腿,脱下鞋子挤脚上的水泡,痛得龇牙咧嘴还不敢大声喊痛,怕引来监工的呵斥。 在这里,他们彻底放下的身份,只把自己当成普通的青壮劳力,与所有人一样,做着辛苦又繁琐的工作。 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倒也合了李钦载的心思,他带弟子们来此,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磨练这些富贵子弟。 出身好不过是投胎技术强,这些不事生产的家伙尝多了爱情的甜,大海的咸,也要让他们尝尝生活的苦,不然人生会缺失的。 可惜李钦载的目的终究还是有了一点变故。 快到傍晚时,李素节等人已经迫不及待收工了,简陋的窝棚再破烂,味道再难闻,至少也比工地上强多了。 于是众人摸鱼的频率越来越高,终于引来了一名监工官员的注意。 官员走到李素节等人面前,指着他们便是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