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于人,所以想请阁下给一句准话,我等才好回去复命,辽东郡公是否真的要保护上官父子?” 副队正骑在马上,直起了身子,眼神冷漠地盯着他。 “没错,我家郡公说了,从长安到琼州,上官父子一根寒毛都不能少,这是我家郡公的意思,尔等可回去复命,一字不差地告诉你家主人。” 两百人的骑队在前,刺客们当然没胆子跟他们厮杀。 于是刺客果断抱拳,道:“有阁下这句准话就好,我等原路退回,告辞!” 副队正似笑非笑道:“告辞,但愿莫再相见,否则便是你死我活之时。” 刺客不敢多言,数十人拨马便朝长安城方向疾驰而去。 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副队正才收回了目光,道:“即刻行军,赶上上官父子,那四名押送的官差也有问题,必须给他们下马威,让他们路上老实点儿。” 两百名部曲轰然应是,众人纷纷打马朝前路狂奔。 ………… 随着刺客们半路铩羽而归,将重要的消息告之主人,长安城常驻的江南豪族主事们顿时震惊了。 辽东郡公李钦载亲自下场,扬言要保护上官父子,原本毫无悬念的行动计划,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豪族主事们聚在一起商量许久,众人心情凝重研判李钦载的用意。 这个意外是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辽东郡公的出身,他的地位,他的分量,都不是一对上官父子能比的。 随着李钦载的公开下场,事情已变得很复杂,摆在江南豪族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选择放弃刺杀上官父子,要么跟李钦载硬刚,赌他不敢将江南八大望族得罪太死。 一群人围绕李钦载的用意,心情忐忑地商量研判时,李钦载却在国公府里陪伴四个孩子玩耍。 后院花园旁一块土地被下人们夯实,然后李钦载在地上挖了几个小坑窝儿。 包括李钦载在内,每人手里握着五颗陶土烧制的小弹珠,李钦载领着孩子们趴在地上,教他们玩弹珠。 “谁先把四个洞都占了,谁就赢。规则就是这么简单。”李钦载嘴里说着话,食指弯曲,拇指驱动弹珠,狠狠一弹…… 弹珠飞快弹射出去,然而准头奇差,离目标小坑窝差了十万八千里。 四个娃儿一脸莫名地看着他,原本崇拜的表情渐渐变得困惑不解。 “不是进那个小坑窝吗?爹为何弹得那——么远?”荞儿很耿直地问道,丝毫不给老父亲面子。 李钦载脸色悻悻:“懂啥!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就像下棋一样,我这是预先布局整个棋盘。” 荞儿露出恍然之色,然后趴下用拇指一弹…… 弹珠应声而出,乖乖地进了坑。 迎着李钦载惊讶的眼神,荞儿嘻嘻一笑:“孩儿还小,不必谋全局,有坑就进。” 老父亲的面子有点挂不住了,李钦载有心给这不孝子一点厉害,然而玩弹珠游戏却不是散一散王霸之气就能玩得精湛的。 弹珠再次被他弹得老远,荞儿毫无悬念地赢得了胜利,这货胜利之后愈发忘形,竟敢公然嘲讽他爹。 李钦载翻脸了,有实力的人决定游戏规则。 “笑得那么得意,今日的功课做完了吗?”李钦载冷不丁问道。 荞儿笑声一滞,像一只正在打鸣陡然被人掐住脖子的公鸡。 “爹,您这是耍赖……”荞儿弱弱地抗议。 李钦载仰头望天,沉思片刻,缓缓道:“原来这特么就叫‘耍赖’啊……嗯!” 随即垂头望向荞儿,李钦载目光犀利地道:“没错,我耍赖了,你能拿我怎样?” 将荞儿手里赢来的弹珠一把抢过来,李钦载道:“弹珠没收了,你去做功课,娃儿还小,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削习呢……” 随即李钦载和颜悦色地望向琨儿和婉儿,笑道:“不理他,咱们爷仨儿玩,我保证不耍赖。”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