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娆目光莹莹,惨兮兮地看母亲,母亲猛地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什么?什么记忆没了?” 宁娆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她娘心疼地捧着她的脸,只道可怜劲儿的。 母女两人寒暄了一阵儿,宁娆问起了小静的事。 宁夫人道:“你让我领走时也没说清是因为什么,只是放了狠话,再也不许她沾宫门,不过……”她思忖道:“我知道她住哪儿,你若是想见,我可以让她来见你。” 第15章 小静... 宁娆眼睛一亮,忙点头。 她身边的这些人口风太严,对于过去皆讳莫如深,若是能另辟蹊径,未尝不是一种良策。 两人达成一致,宁夫人又心疼地捧起宁娆那宛如羊脂玉雕琢的精秀小脸叹息:“我可怜的女儿,可吃苦了……” -- 江璃那边就没有这么温情、和馨了…… 他在宁娆之后住进了清泉寺,两人的厢房之间隔了三进庭院,按照祖制,在春祭之前两人不能见面。他虽挂念宁娆,可也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授言官以柄,便不时遣崔阮浩去看一看,宁娆是否住的习惯。 崔阮浩去了几次回来禀道:“娘娘刚吃了两只素鸭,一大盅玉米羹,温习了一会儿春祭礼仪就睡了。”他看了看江璃发乌的眼睑,费了大劲才把后头的话憋回去:人家吃好喝好,心大着呢,您还是多关照关照自己吧。 江璃点头,听见宁娆安好,他便觉心事去了大半。提笔蘸饱了墨,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听陈宣若的回禀。 “刑部那边仵作验过尸,安北王府存放戏法道具的库房应是钟槐死亡的第一案发现场,死因是利刃破胸,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伤。” 江璃蹙眉:“若朕没有记错,钟槐出身行伍,是有功夫在身的。” 陈宣若道:“这也臣疑虑的地方,依照钟槐的身手,若是要他无任何抵抗的被杀,恐怕是熟人所为。只可惜,库房被火烧毁,只能勉强验出钟槐是死在那儿的,再多一些的线索都随着大火被付之一炬了。” 江璃道:“那日安北王叔设宴,宾客都是官宦贵胄,这其中可有与钟槐相熟的?” 陈宣若叹了口气:“那日宾客七十一,单是与钟槐有私交的就有四十多个,交情深些的也有十多个,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背地里的交往还不知有多少。都是皇亲国戚、高官显贵,臣怕人心惶惶,也没敢严审,只是请到御史台问了几句话。” 江璃将笔搁下,抬头:“你做的对,这等情形,安北王府都快烧干净了,他们也知道该有的证据也都没有了,就算谁心里有鬼,也都得闷在心里。” 陈宣若点头,道:“臣去大理寺调阅了钟槐在任的历年卷宗,足有几十个大箱,要看完也需要些时日。” 江璃思忖片刻,道:“这案子不管再难,你也得让它水落石出,朕把它交到你手里,你可知道朕的良苦用心?” 陈宣若端袖鞠礼:“臣明白,臣定会竭尽全力破案。” 江璃舒缓一笑:“去吧,此案朕予你先断后禀,若有亲贵阻扰你办案,可先行处置再来向朕回禀。” 陈宣若忙谢恩,鞠礼告退。 他走后,崔阮浩给江璃换了杯新斟的毛尖。 茶烟氤氲,飘转而出,模糊了奏疏上的字,那一页总也翻不过去。 江璃目光愣怔,出神了许久,叹道:“春祭过后就是太傅的祭日了。” 崔阮浩是江璃身边的老人,当年他被逐出长安时才六岁,跟在他身边的心腹只有崔阮浩和当年的太傅南安望。 一些事,南安望死后,也就只有跟崔阮浩追忆一二了。 他很明白江璃的心事,因此避重就轻:“一晃而过七年了,日子真是快。” 江璃轻挑唇角,噙着一抹温暖的笑:“七年前,朕刚从沛县回长安,滟妃虽死,可她的余党犹在,一心想要扶景怡登位。太傅怕朕吃亏,暗地里笼络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