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寂:“其实也是巧合。” “你喝茶,”老祖将杯子往他面前推了推,继而含笑看向流景,“你来说。” 流景:“……” 在跟舟明重逢之前,她一直觉得世上最尴尬的事,莫过于被朋友发现自己在仇敌家里当祸国妖姬,可直到今日要亲自向老祖解释这阵子发生的事时,她才意识到被朋友发现根本不尴尬,最尴尬的是要当着长辈的面复述过往。 尤其是还当着非寂的面。 “说吧,让老身也听听,你是如何俘获我这徒儿芳心的。”老祖微笑。 流景沉默许久,最后沧桑叹气:“其实弟子也没做什么,主要是帝君垂怜,第一次瞧见弟子时便喜欢上了。” ……谁?非寂顿了顿,无言看向她。 流景一脸淡定,却在桌下悄悄握住了非寂的手,于是非寂就听到了一个全新的故事—— 比如他是如何对她一见钟情,然后开始死缠烂打非要她做冥妃的,再比如他爱她如痴如狂,便总做些不合常理的事,害得所有人都认为是她唆使,以至于给她留了个祸国妖姬的名声。 总之一切都是他的错,她只是一朵被帝王爱上的、纯良无辜又可怜的小白花罢了。 说到最后,她连自己都信了,还非常动情地问老祖一句:“您说我是不是很命苦?” “你说呢?”老祖面无表情反问。 流景对上她的视线,突然想起她对非寂而言意味着什么,而自己刚才那些浑话,很可能让老祖误会非寂真喜欢自己。 于是流景急转直下,试图推翻刚才那些言论:“其实我刚才都是开玩笑的,真相是我一直对帝君死缠烂打,帝君没办法了才封我为妃,实际上他并不喜欢我。” 非寂一顿,蹙眉看向她。 第51章 流景此言一出,屋里便静了下来,她眨了眨眼,思索要不要更仔细地解释一下,免得老祖误会非寂是个三心二意的人……嗯,他都在她面前开花了,应该是不打算藏着掖着了,虽然老祖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但他应该也不希望破坏自己专一的形象。 斟酌片刻后,流景正要开口,便听到老祖问:“当真不喜欢?” 她刚要回答,才发现是问非寂的,于是立刻看向窗外,假装在认真观察悬在天上的阵眼。 屋子里静悄悄,每个人都神色各异,不知彼此在想些什么。 许久,非寂缓缓开口:“师父,大阵如今只是暂时停下,随时有继续转动的可能,为何不直接毁了它?” “我昨夜尝试毁掉它,却发现自己使出的灵力,尽数被它化作己用,因此险些再次将它开启,”老祖面露疲惫,“为了以防万一,在想出彻底解决的法子前,暂时不要去动它。” “是。” 老祖捏了捏眉心:“行了,我一夜未睡,眼下疲乏得很,你们若是无事,就先退下吧。” 流景和非寂答应一声,起身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流景下意识回头看一眼,恰好看到老祖鬓间隐约出现了白发。她微微一愣,再仔细去看时,却发现一切如常,似乎那一缕白发只是她的错觉。 “怎么了?”非寂开口问。 流景回神:“没、没事。” 不知不觉已是晌午,沉星屿的上空万里无云,唯有烈日炎炎。经过昨晚一场恶战,岛屿上的星星花们已经毁得差不多了,从前大片大片的盛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