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情花还在床头盛放,无声提醒她昨晚发生了什么,非寂不知去哪了,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流景懒洋洋起床,再次认真打量这间屋子。 记得她刚来时,屋里里陈设十分简单,甚至到了朴素的地步,可不知从何时起,屋子里铺上了厚厚的地毯,安置了奢美的梳妆台,还挂了许多丁零当啷的小东西。 她在天界长大,出于习惯也好,出于威严也罢,一向都是素衣简钗,来了冥域之后便没了顾忌,什么鲜艳漂亮就穿戴什么,还总往屋里添些乱七八糟的,以至于成了今日模样。 流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认真挑了身鹅黄的轻巧裙衫,又配了相思豆的首饰,收拾妥当之后便步伐轻松地往楼下走,结果刚走到一楼大殿,便嗅到一股强烈的血腥气,她没忍住干呕一声。 流景弄出的声音不算大,但大殿内所有人都听到了,非寂抬眸的瞬间,狸奴已经主动走过来询问:“冥妃娘娘,您怎么了?” “……大早上就开始杀人?”她忍着恶心问。 狸奴顿了顿,看一眼血淋淋的大殿,莫名有些心虚:“啊……” 非寂打了个响指,所有血腥都刹那不见,大殿内只剩下草木清香。狸奴回头看一眼侍卫,侍卫赶紧将几具尸体拖了出去,扑通扑通丢下水。 这就……没了?流景眨了眨眼睛,默默走到非寂跟前:“帝君。” 非寂的视线在她坠着羽毛和珍珠的衣裳上停顿片刻,周身冷戾逐渐褪去。 “好看吗?”流景在他面前转了个圈。 “不好看。”非寂说。 流景嘁了一声,倾身上前给他倒了杯茶:“明明很好看。” “吃饭吗?”他又问。 流景想了想:“不饿。” “那等会儿再吃。” “虽然不饿,但应该也能吃点。”流景又道。 非寂:“那叫人送早膳过来。” “其实等会儿也行。” 在旁边听这两口子说话的狸奴眼皮直跳,为免继续听这些无聊的对话,他当即表示要去传膳。 “怎敢劳烦狸奴大人,还是让其他人去吧。”流景乐呵呵道。 狸奴嘴角抽了抽:“不劳烦,卑职……” 话没说完,对上帝君视线,他当即改口,“那还是叫其他人去吧。” 流景笑了一声,给他倒了杯茶,非寂蹙了一下眉头,却也没说什么。狸奴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只好拿在手里,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在火上烤一样,怎么站都不安。 流景没注意这俩人之间的机锋,接连倒了三杯茶之后端起自己那杯:“帝君,你刚才处置的都是什么人?” “后厨的人。”非寂回答。 流景一顿:“后厨的人?” “你昨日不是说受他们怠慢么,帝君便着我去查,结果查出后厨有人勾结鬼臣,企图给你下毒。”狸奴代为解释。 本来只是看个热闹的流景:“……这事儿跟我还有干系?” “皆是因你而起。”狸奴假笑。 流景无言许久,突然怒而拍桌:“难怪我这两日总是不舒服!” “……他们还没来得及下毒,你不舒服与他们应该没有关系。”狸奴无语。 “你不舒服?”非寂的声音几乎与他同时响起。 流景点头:“脾M.dd-nENg.COm